有愤怒，有憋屈，也有惊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惧意。

她没有想到，李凡竟然真的会对她出手。

多少年了，哪怕是进入锁妖塔之前，李凡也很少对她们动手过。

他为数不多地打过她们，都是因为她们都曾或多或少犯下过一些不可轻饶的错误。

他才会象征意义地惩罚她们一下。

他真的，从来没有真正对她们生气过。

他始终对她们都是那么的宽容，仿佛她们做什么，他都不会在意一样。

但是今天，杜月娥才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李凡他并非圣人。

她们唤他一句师兄，因此他任劳任怨地守护着她们，呵护着她们，教导着她们。

李凡做的，真的已经够多了。

在师兄这方面，李凡已经仁至义尽。

他不欠她们的。

从来都不欠。

而如今，李凡退出了剑宗，不再是她们的师兄了。

他的温柔依旧，只是对象再不是她们了。

杜月娥的心底莫名有些哀痛。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会感到有些难过呢？

明明李凡他做过这么多坏事，他是个那么虚伪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难受呢？

她不是，最讨厌他了么？

杜月娥呆呆地望着手腕处，尽管手腕处的淤青都已消散。

但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里不时传来的痛感。

她有些迷茫了。

李凡他...难道真的是她错了么？

她做的，真的很过分么？

李凡是她的大师兄，她是李凡的师妹，这不是他理应承受的么？

为什么，这次，他会露出这样的模样？

陈雪茹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月娥，你的手...没事吧？”

杜月娥回过神来，扯了扯衣袖，遮住了手腕。

眼帘微微低垂。

“雪茹...我没事。”

陈雪茹愤愤不平地说道。

“都怪那李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