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墓坑撒下花瓣,那些花瓣如同炼狱的火焰在脚边燃烧一样,“我知道我孙女的死是光荣的,好过心脏病发作而亡,但我宁愿她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也不愿让死亡这剂良药治愈她的顽疾!”
看到七老八十的花师阳白发人哭黑发人,大家无不动容。
“请花统察节哀,花竹水用她的命换回了我的命,今后就让我来独自承受这份痛苦吧……”金甲飞上前安慰。
花师阳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希望她这么做是值得的。”
金甲飞听罢,忍住眼眶里转动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使得视线里仿佛泛起了滔天的浪花。
他将花竹水送他的那只耳环从左耳上摘了下来,准备抛入墓坑用以祭奠,却被岳宁霜止住,她要金甲飞留着它,并且一直戴着它。
岳宁霜对着花竹水鞠躬告别。
虽然花竹水之前与她处处作对,但如今花竹水是为了救金甲飞而死,这让她深感敬佩,她愿带上花竹水的那份爱去陪同金甲飞,直到自己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军医花竹水,她的一生如茉莉的香魂,丝丝缕缕,轻香萦绕,既不艳俗,亦不夺目。
江风拂雨,万物朦胧,唯有她衣袖上细碎绽放的花朵依然如故。
这仗打下来,北水阵营是损兵折将,不仅未能给游山龙、叶知冷复仇,还赔进去一个花竹水。
究其原因,归根到底还在于那位神秘的黑衣小女孩。
叶焕堂拍了拍花师阳的肩膀:“这仗怪我,是我思虑不周。”
花师阳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今日一败涂地,我们是否就此撤回北水?”
“撤回北水?你的女儿和我的孙女,都死于红袖烟之手,我想听你说说,这仇该怎么报?”
“首先,得派军情组去弄清楚,今日突然出现的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何会帮助红袖烟,她又是如何统一明月七星的思维,从而大幅提升战斗力……”
叶焕堂打断:“老花,这么说吧,以我的经验判断来看,能够做到统一人尸羁绊思想的,只有人尸羁绊本身,外人是不可能介入其中的。”
“你的意思难道是!?”
“她压根就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