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铁彻底笑得毫不收敛,声音明明已经破碎暗哑如恶鬼罗刹,落在她耳中时却是那么温柔炙热,

“海棠,听话。”

“再忍忍。”

他哄得好轻,其他所有却天翻地覆,

最后跟她说,“不行咱连床也买了吧。”

“我先跟你预支点儿工钱,到时候姚老板再扣。”

“反正肯定不能叫姚老板亏。”

“... ...”

“... ...”

再后来,姚海棠是真听不见也说不出了。

她只在彻底昏过去之前想。

真不愧是攒了快30年的劲啊,铁哥。

我是说了把我*到哭。

可没说把我*到昏死吧。

大雨和狂风的凶,还是没能比得过铁哥的狠跟执拗。

人夫贼听话,姚海棠说了让他‘自由’,他就如她所愿。

她想要的只要他能给,有十分绝对不给九分。

这是铁哥一贯坚持的,比钢铁还硬的原则。

清晨时分,雨终于停了。

只剩屋檐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砸。

姚海棠却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饿醒的。

她肚子里咕噜噜的叫,蹙着眉颤颤巍巍地掀开细密眼睫,

腰侧那块温度仍然炙热的烙铁,却还是牢牢地嵌着。

姚海棠傻了好久好久,终于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似的,再次闭上眼,

这不是自由,铁啊。

你这是癫狂啊,是发疯啊。

姚海棠喉咙干涩,像是被扔进沙漠渴了好几天儿似的,

她往下费力地吞咽了几下儿,如筛糠般伸出手,

“烟... ...”

“给我根儿烟,”

“我要麻痹自己。”

迟铁骤然停下,声音暗哑却精神奕奕,“嗯。”

他很体贴地越过她去拿烟盒儿,甚至帮她衔在唇间,打火儿点着。

然后他又离开了姚海棠的视线。

在她身后冷然道:“你还没麻。”

“啪嗒”一声,

姚老板嘴上的红梅、仿若那日从迟铁手中脱掉的锅铲一般——

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