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知会一声工期的事儿。
姚海棠一惊,“我还以为咋也得好几个月呢。”
迟铁冷然,“不能。”
“几个月太久了,我知道那钱是人家给你投的,最后你得翻番儿给他,所以时间得尽量打富裕了。”
“好好好。”姚海棠伸手去挠迟铁的下巴颏儿,“你也是我好宝儿。”
迟铁顺着于小钱跑走的方向瞥了一眼,移回视线,“姚老板有好些宝儿。”
“我跟别人那都是逢场作戏。”姚海棠张嘴儿就来,笑得跟蜜似的甜,挤眉弄眼道:“搁我心里就你一个大宝儿,恨不得天天揣被窝儿里的大宝儿。”
“行,”迟铁哑嗓笑了笑,无奈又纵容。
他看了看日头,“回去吧,这会儿正热。”
“我看张姨她们把车跟东西都弄回去了。”
“这几天没啥事儿你多歇歇。”他攥住她的手,自然而然地往外送她。
“诶呀,我这还寻思着等王忠汉回来问问他呢,他说叫他家小树给我写宣传卡片儿。”
“找油印店印了去。”
迟铁:“他上午回来的时候跟我提了,说他弟下黑前去宾馆细问问你。”
姚海棠:“哦说完了呀,看这意思小树答应的还挺痛快。”
“我就跟他说不至于的。他总要吓唬人小树。”
迟铁想了想,“是个好娃。我瞅着过一回。”
“啊?”姚海棠稍愣。
迟铁:“有一回跟他吃饭,我给他灌多了,送他回家的时候瞅见的。”
“他妹子不是走道儿不方便么,是他弟出来接他的。”
“话少,脸儿塞。跟我有点儿像。”
“但是个好娃。”
“诶嘿,这话说的没错儿。他是好娃,你也是好娃。”
“我家铁娃可乖可乖了。”姚海棠嘻嘻笑着吊了吊眉梢儿,柔软又贫气地夸他。
怎想迟铁却如被雷电骤然击穿一般,蓦地滞住脚步。
双足似是生了根,深扎于地下。
他垂着坚硬乌睫,复又缓缓撩起,不错眼儿地盯着她。
深暗的眸中是掩不下的强烈动容,嗓子眼儿里像堵了啥东西似的,声音闷得要命,“你叫我啥。”
姚海棠也立时愣在原地。
她仰头儿望着迟铁烧红了的眼尾跟眼眶,心尖儿瞬间便被重重辗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