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铁大多数的时候都面无表情,一张黝黑刚毅的脸又冷又硬,鲜少会笑。
尽管在姚海棠面前他露出的笑加一块儿比前二十几年都得多,但也不会跟她似的,咧开嘴扬着眉。
他连笑里都带着种深沉。
所以在颈后嫩肉隐约传来一阵酸痒的疼痛时,姚海棠才恍然察觉——
他有两颗稍显尖锐的犬齿,刮蹭过皮肉时甚至会产生一种令人颤栗的微弱声响。
意识到这一点,姚海棠手上蓦地用力,
细密的睫哆嗦得像是趴在花瓣儿上受了惊的蝶,浑身的力气也被抽干。
她眼尾双颊都泛着旖旎且难以自控的情潮,
尽管贝齿已在唇上印出鲜红的刻痕,却仍拗劲儿坚持,努力绷着声线笑道:“嚯,这是借着这个机会让我更深入地了解你啊。”
“习惯咬着吃呗,铁哥。”
他一愣,遂又沉着嗓子笑,“疼了?”
言罢,便欲退开。
姚海棠短促地“诶”了一声儿,迅速抬手轻启牙关,叼着指套的位置“啪”地一拽。
胶皮手套掉进水槽,她却早已顾不上水会不会灌进去。
她闭上眼,手向后伸攥住他坚实的小臂,指尖都在打颤。
汗珠子顺着乌黑的鬓发往下淌,吞了吞口水道:“不疼。”
“痒得慌。”
“你再给我‘挠’两下儿。”
说完,她再也遭不住了似的,焦急又不知羞耻地催促,“快点儿。”
“挠不了。”迟铁耷拉着眼皮,眸色深凝地看着她瓷白后颈上印着的齿痕,眼底如同烧着的柴火垛一般冒着噼啪的火星子,
“再‘挠’下去我准得让你破皮儿。”
姚海棠终是脱了力,倏地松手后泄劲儿了一般彻底往他身上一瘫。
她听着他剧烈的心跳、粗重的呼吸,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这还做啥大坏蛋啊。”
“你迟早得把我逼成个采花大盗。”
“我可不想生生憋死啊,铁哥。”姚海棠咬牙切齿地哼哼,“我必是要辣手摧花——”
“不能吃辣不能吃辣,”梁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才想起件很重要的事儿,就隐约听见姚海棠在后厨说了个辣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