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艳尽量让自己语气平淡些，“私立高中那么贵，一般人确实上不起，养孩子嘛，最好还是量力而行，其实中专不错，能学个一技之长，文化课抓紧的话，也能上个不错的本科，你们可以多了解一下国家的政策。”

张艳艳的建议其实是实话，考不上高中的孩子，通过中专再去考大学，也有很多成功的，只是大多数孩子心智不成熟，不坚定，很容易被带偏罢了，所以在大多数人看来，中专就是混日子的。

韩菊急了，“中专怎么能上呢！”

张艳艳一个眼神扫过去，韩菊喉咙噎住，当初她就建议过张艳艳上中专，不仅把中专夸出花儿来，还说学幼师在镇上教幼儿园就很不错，但前提是学校能免除她上学期间的所有费用。

韩菊没想到，自己多年前说过的话，会在有一天被张艳艳还回来。

“艳艳，你可就这么一个弟弟，以后是你的娘家人，以后你们两个是个伴儿，你不能真的看着他上不起学不管吧？”

张艳艳乐了，“我自己的孩子都管不过来，没空管别人的孩子。”

韩菊没有因为张艳艳的态度有所收敛，反而开始道德绑架，“你爷爷奶奶最疼爱这唯一的孙子，要是哲哲没有个好前程，他们将来到了地下都不能瞑目的，艳艳，以前我和你爸条件不好，的确亏待你了，但是我保证，等你弟弟上了大学，我和你爸就好好补偿你，回头啊，我给俩孩子买新衣服穿。”

张艳艳拒绝，从孩子出生开始，韩菊每次就是等手头宽裕了，给孩子买这买那，结果至今孩子连他们一块糖都没吃到嘴里过，她已经过了耳听亲情的年纪，再也不会因为他们画的大饼就先做付出的那个人。

“不用，我家孩子不缺衣服穿。”

韩菊见张艳艳油盐不进，是真的有点着急了，“艳艳，我知道你现在跟朋友做生意，有的是钱，你条件好，帮衬一下弟弟怎么了？你对你弟弟好，以后他肯定会回报你的！”

张艳艳心里叹息，自己掏心掏肺，指望一个连招呼都不愿意打的弟弟将来不确定的好？

她失心疯了才会出钱出力当这个冤大头。

可看韩菊这个架势，张艳艳知道，今天不给个结果，怕是安生不了。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