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站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沉默的徐子陵。

注意到卡琳的虚弱痛苦与希冀交织的复杂目光，徐子陵沉默了片刻口，走了过去，开口道：

“在你的最后一项计划开始之前……我可以询问你一个问题吗？卡琳小姐。”

“……嗯。”

卡琳虚弱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说这些，可能会有些不近人情……但说真的，卡琳小姐，我不认为你那崇高的意志，会在时间的冲刷下溃败。”

徐子陵向卡琳伸出一只手，说道，

“就算你被冰之律者压制，无法直接干涉现实……可继承了你所有意志与精神的冰之律者，已经完全可以被算作是你的一种延伸了。即使她不存在你也会去做她做的那些事情，现如今有人帮你做了，你又为什么还会精神崩溃？我不理解。”

卡琳怔了怔，随后惨惨的笑了一下，说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我将要说的呀……我就从头跟你讲起吧……

“自从那颗宝石诞生在我体内后，属于我的人格便被那名为律者的人格所压制，无从逃脱，也无从反抗……但同时，我也发现，虽然我无法反抗律者人格，但我却可以直接对她发号示令……

没错……在那位自己就是我的律者人格的眼中……我是她的‘凛冰载体’，可以帮助她思考并处理一切苏国事务。我所做的一切，都必然是为了你能够让这篇被大雪覆盖的土地走向更好……而这也的确是事实……

如果是只是这样的话……我真的很愿意……很愿意只去充当这么一位可以无时无刻的回应苏国人民的‘凛冰载体’，看着那位律者继承我的意志，看着那位律者用我的身份，我的精神与我的意志，将苏国带向一个更完美的明天……只要她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苏国，我就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可是……计划出现了偏差啊……那位律者……她的确继承了我所有的记忆与意志……可是她太偏执了……在她的计划中，她容不得任何的错误与失败。这是我和她唯一的不同之处……”

“但也正是这份不同……会让苏国在她的带领下走向覆灭……”

卡琳的语气变得荒诞和可笑，她说道，

“这世界上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可以一次即成的计划……有的只有无尽的修改与补丁……可她却容不下这份修改……一味的坚持最初的计划……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带领苏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我什么都做不到……正是这份心情，滋生了我现如今濒临崩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