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因为李朝宗的这句话,让整个正堂内陷入了沉寂,曹丛英不知道该如何接李朝宗的话,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再提了,一旦继续说下去,李朝宗很有可能直接放弃与刘子墨的合作,最后的责任全都要使团来承担,他们可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他们的任务就是从李朝宗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仅此而已。
而李朝宗的一句话,就让他们最初的计划落空了,而且还有可能将整个谈判谈崩,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殿下,想来您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曹丛英再一次开口:“我们只不过是想帮助殿下罢了,东疆的水军,依旧可以听从殿下的调遣。”
养活十多万只吃饭不干活的战兵,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尤其是边军战兵,那一个个待遇可是很高的,自从刘子墨抵达东疆之后,他本以为徐文泽是真心实意投靠了自己,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这徐文泽只忠诚于老皇帝,也就是他爹,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几次刘子墨想要让他出兵,他都只是应了之后就没有了一点动静。
前一次几路大军共伐凉州,刘子墨本来是想让东疆战兵参战的,可徐文泽只是表面答应了之后,在出兵当天,他就直接病倒了,至于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没有人知道,反正没有他的兵符,东疆战兵一兵一卒也不会动,最后刘子墨无奈之下,只能让自己麾下的战兵开拔。
若是东疆战兵能够配合刘子墨对兖州发动进攻,那么兖州之战只会更加残酷,甚至路朝歌摆在雍州边界上的玄甲军都有可能直接参战。
最让刘子墨气愤的是,在整场战争结束之后,徐文泽的病就好了,还派人去向刘子墨请罪,这让原本就已经对东疆战兵失望的刘子墨,直接有了让东疆战兵自生自灭的想法。
也就是在他有了这个想法不久,李朝宗就派人和他进行了接触,想要接管东疆战兵的控制权,刘子墨当然不能答应了,在自己身边放一支李朝宗能够随时调动的军队,那不就等于在自己的床榻边上放了一只随时能吃人的猛虎吗?
李朝宗派出去的使者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就将李朝宗的计划告诉了刘子墨,刘子墨一听李朝宗要将东疆战兵调走,而且还会给他大量的好处,他的心思顿时就活泛了起来,这可不仅仅是能得到大量好处的问题,同时每年都可以节约下来大量的军资,用这些军资他刘子墨可以在武装三四十万战兵,这么大个馅饼砸在了脸上,他怎么可能不接呢!
刘子墨同意了李朝宗的提议,但是他还需要争的徐文泽的同意才行,毕竟东疆战兵的实际指挥者是徐文泽,唯一能调动东疆战兵的也是徐文泽。
李朝宗的使者请见了徐文泽,在见到徐文泽之后,将李朝宗的计划说给了徐文泽听,在知道了李朝宗的计划之后,徐文泽只是犹豫了片刻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当时,并没有人去想徐文泽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同意了李朝宗的计划,直到尤诚安说了那一番话之后,李朝宗才想明白,徐文泽很有可能是老皇帝留下来的棋子之一。
既然如此,李朝宗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东疆战兵了,不过就是多拿出一些物资罢了,这点东西在如今财大气粗的凉州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哦!”李朝宗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们是想撕毁合约呢!既然东疆战兵依旧可以听从我的调遣,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也能省下不少的事情。”
“能让殿下省去一些麻烦,也是我们陛下希望看到的。”曹丛英也笑了起来,说道:“只是东疆战兵,毕竟是我方重要的精锐军队,也不能就这么交给您,您说对吗?”
“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李朝宗笑着说道:“东西我都已经送到了兖州,只要东疆战兵开拔,我立即将东西交给刘子墨,怎么……想反悔了?”
“殿下,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嘛!”一直没说话的沈同光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当时的情况是,只有您想接管东疆战兵,可是现在您的计划一出来,我们陛下觉得您的计划很了不起,我们自己也可以实施。”
“若是能实施,兖州之战你们打的也不至于这么痛苦吧!”李存宁这个时候站了起来,道:“据我所知,东疆战兵只是名义上归附刘子墨,但是从来就没为刘子墨打过任何一仗,甚至为了躲避战斗,徐文泽大将军还称病不出,东疆战兵留在你们手中,不过就是浪费粮食和银子罢了。”
“但是,将东疆战兵交给我们就不一样了。”李存宁继续说道:“你们不仅可以得到一大笔粮食和银子,每年还可以省下大量的军资,这难道不是好处吗?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