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刘子钰摆了摆手,道:“你是为了崔景辉的事来的吗?”
“是的父皇。”刘宇森低着头说道。
“那你说说,这个崔景辉该不该杀呢?”刘子钰靠坐在椅子上,贴身大太监走过来给他按摩着脑袋。
“当然该杀。”刘宇森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儿臣也没想到,自己身边的舍人居然是这样不堪的人。”
“那你对路朝歌的所作所为怎么看?”刘子钰又问道。
“路朝歌虽然做的对,但是却是僭越了。”刘宇森说道:“崔景辉身为太子舍人,就算是有过错,也应该由父皇来处置,他路朝歌怎么可以随便就处置了呢!”
“因为他不怕啊!”刘子钰淡淡的说道:“知道他为什么不怕吗?”
“孩儿不知。”刘宇森思考了片刻说道:“难道就是因为凉州很强大吗?”
“这只是其一。”刘子钰道:“要说强大朝廷并不比凉州弱,可是大楚太大要兼顾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让凉州看起来很强大,若是举全国之力和凉州一战,朝廷必然会将凉州打的落花流水,可是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为了对付一个凉州就要动用大楚各地的驻军,最后得到的将是一个更加混乱的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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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说凉州强大只是其一,现在我跟你说说其他原因。”刘子钰说道:“路朝歌杀崔景辉他问心无愧,这种官员有多少杀多少都不是问题,因为这就是民心所向。”
“儿臣懂了。”刘宇森低声说道,虽然心中还是不忿,但是自己的父亲已经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他身为太子自然要理解自己父亲的不容易。
“这里有一份奏折你看看吧!”刘子钰将一份奏折从一堆看过的奏折之中抽了出来交给了大太监,让他给刘宇森送过去。
刘宇森接过奏折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份奏折就是李政烨上的那份讨要五百万两白银的奏折,这封奏折到长安已经很多天了,而且刘子钰早就已经看过了,只是还没有做批示罢了,因为这上面写的很清楚,封赏给凉州军的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少了五百万两,是被朝廷内的那些官员们给贪墨了。
这种事在大楚并不算新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了这种大家都默许的规矩,甚至历代帝王也都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人提起也就过去了。
可这一次不行了,他们那些官场上的滚刀肉们,碰到了一个只认死理还不不惧怕他们权威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有能力要了他们的狗命。
刘子钰之所以一直没有作出批示,就是在考虑要不要借着路朝歌将这件事点破的机会,抓几个人杀几个人,让那些官员们以后都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