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周围那一如既往的黑暗，刚才生起的一丝喜悦便烟消云散。

十年对于他来说太长了，基本占据了他一半的记忆，当初的人和事，纪家村、枫叶武府、蓝家、无妄宗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记忆也不免得模糊了一些，只有赵水烟的模样还算是清晰，不过十年过去，她或许对自己的记忆也淡了吧，以她的修炼速度，现在就算是化虹境他都不感觉震惊。

神色怔怔的看着那无尽的黑暗，许久许久。

就连一直认为自己武道意志坚定的他都闪过了绝望的情绪，在这一刻，他都有想将自己了结的想法！

十年与世界隔绝，恐怕一般人早就憋成了疯子，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变成疯子。

缓缓拔出断意刀，没有用任何的招式，每一刀都是天马行空，仿佛述说着这人生的无常。

一股绝望的意志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要将这十年的绝望都融入刀中，每一刀斩出都能让对手承受自己感受过的绝望！

“唉，没想到，我领悟的第二种武道意志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将绝望的情绪化为武道意志后，他的情绪仿佛又恢复到了正常，一双迷茫的眼眸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忽然！

一道微弱的光芒从不远处传来，让纪玄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光芒虽然微弱，但是对十年没有见光的他而言简直就是刺眼！

那是一道门户，十年前的那道门户。

“心之试炼，心之试炼……终究是掌控了绝望，而不是绝望支配了我。”

纪玄心中闪过一丝明悟，缓缓踏出了门户。

“小子，你怎么进去了又出来了？”

一出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出现在了纪玄的脑海中。

赫然是断意刀器灵！

这……进去了又出来了？

“咦？不对，你的气息怎么一瞬间强了这么多，还突破到了真元境！”器灵道。

现在纪玄脑子有些混乱，这是怎么回事？

“器灵，你刚才说我是进入了又直接出来了？”纪玄问道。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器灵道。

纪玄连忙伸出手在自己下巴摸了摸，发现并没有胡子，又在面前用真元凝聚了一面镜子，发现自己还是十四五岁的模样。

他沉默了，弹指十年，莫过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