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审什么,总归是个死,不如直接拉去咔嚓得了。”年老的又道。
孙延召有赵光义当靠山,本还信心满满,可听他们这么一讲,心里也犯嘀咕,脸上没了方才的笑容。
……
此时的推司厅中,四张大案拼成的长桌横在高堂之上。案后三人皆穿着绿色官服,正聚在一处寒暄。
细眉细眼,身材高瘦的,乃是刑部来的法直官陈光又,他冲另外两人道:“希逊兄,几日不见清朗许多,今日小弟来叨扰了。董司录,想不到今日开封府来的竟是您老。”
张希逊身材魁伟,神态不怒自威,他是大理寺丞,也是大理寺的详断官,专管断案,抱手笑道:“陈兄好说,一会你们可别急着走,今日来了大理寺,小弟定要做这一回东。请你们去碧云楼走上一遭”
董平生是个瘦小的老头,他是开封府的司录参军,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也是品级最高的,正七品,主管开封府府院一切鸡毛蒜皮的事务。
他轻抚须髯,笑道:“今日窦尚书没来吗?”他口中的窦尚书正是窦仪,官至工部尚书,翰林学士,还兼着判大理寺。
张希逊悄声道:“上官今日被召去政事堂,要下午才能回来。犯人很快就到,咱们也都坐下吧,董兄您的品阶最高,还请上座。”
董平生连忙摆手,“这是大理寺,我哪敢啊,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张兄理所应当坐到主位才是。”
张希逊连连推辞,“有两位在,小弟哪敢坐主位。”
一旁刑部陈光又道:“还真得张兄你坐主位,如今刑部主责详复,极刑复审,断案轮不到我们。还得你们大理寺出面。”
董司录也道:“这话说得不假,我们开封府向来是小事专决,大事禀奏,杖刑以上并无定权。今日这涉嫌谋逆的大案还得依仗张寺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