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一愣,骂道:“特娘的,活腻歪了赶着去投胎?”说罢也不理孙延召,腆腆着肚子,转头便走。
狱卒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孙延召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烧鸡,肚子一直咕咕叫,心道:“便是死也值得了。”
他拿起烧鸡刚要下嘴,这时夕阳的余晖顺着巴掌大的气孔射在鸡屁股上,他好像看到一卷纸插在了其中。
嗯?孙延召心生疑惑,放下烧鸡,两指掐着露出的纸头,从鸡屁股里抽了出来。纸上蝇头小字,字迹颇为潇洒,写着两个字:“有毒。”
孙延召盯着这两个字,又看了眼烧鸡,回头再看这两个字,又看了看烧鸡。终究还是长叹一声,重新坐回了草垛之上。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己怎么穿越来的,家中的门子丁卯也提及过,还不是中了某种剧毒。
只能看不能吃的烧鸡摆在眼前,他被折磨得快要疯了。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起身掰开一只鸡腿,放到了小灰们的洞前,坐回草垛上静静等着。
没过多久,小灰便领着两个小伙伴从洞里钻了出来,警惕地观望着四周后,这才渐渐大胆起来。它们围绕着鸡腿发出吱吱的叫声。其中最小的一只,按捺不住上前叨了口,其余两只也不甘示弱,冲上去大快朵颐。
三只杰瑞冲着鸡腿就是一通输出。这吃相看得孙延召都有些嘴馋。
可没过多久,那只最先上的小鼠浑身抽搐,很快便仰头躺在了鸡腿旁,另外两只赶忙上前,可也同样抽搐了起来。这才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小灰们便整整齐齐地躺在了没吃完的鸡腿旁。
孙延召吓得一头冷汗,还好当时忍住了,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谁想毒杀自己,又是谁出言提醒?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狱卒就过来用铁棍猛敲铁栏杆。孙延召在一片刺耳声中艰难地坐起。他这一夜饿醒了几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狱卒看见烧鸡只去了一只鸡腿,其余一点没动,呵斥道:“你爷瘸了条腿,还给你送餐食,要不是看他可怜,我们兄弟几个昨儿就分了,真活该你饿死。现在跟我走,有大人要见你,一会嘴巴可给我放紧实点,不然小心了你的皮。”
孙延召苦笑,心道这狱卒真是信口开河,自己连爹都没了,还哪里有爷爷。又是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他活像个僵尸,摇摇晃晃地起身,待双手戴好枷锁,随着狱卒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