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连忙摆手示意,随后拉开凳子坐下。
“阿安,很久没看到你过来了,前几天去理发厅找你,也没看到你人。”
“最近有点忙,就没过来练拳。有什么事吗?”李安问道。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
李建国笑着摇头,随后说道:
“就是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你,问问你的情况?还有你军叔?”
“我很好,我明天跟军叔说一声,让他来看看你。”
李建国连忙摆手:“不用特地让他过来,大家都要讨生活,让他休息的时候再过来就行了。”
他只是近一个月没见到李安和李建军,才问问情况。
在他看来,大家来港是讨生活的,聊天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没必要耽误了工作。
“没关系的,军叔工作也不忙,随时都有时间。”
听李安这么说,李建国点头同意:
“好。”
“对了阿叔,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再次碰到李建国,李安又提了一嘴。
李建国沉吟了一会,说到:
“阿叔知道你现在挣钱了,可开一家酒楼要不少钱,要是亏了,你那些钱可就打了水漂了。”
“阿叔,你手艺这么好,人又实在,南北行客流量大,完全不用担心酒楼生意不好。
刚好上环差馆我认识几个同乡,铺面也是他们帮忙找,保证是黄金地段。有这些当差的照顾,绝对没人会来酒楼找麻烦的。”
李安受李建国恩惠颇多。
自己这个阿叔的性格他很清楚,自己直接拿钱给他,他肯定不会接受。
李安也只好迂回一下。
中年不宜,就像挑起两头重担,一头是家庭的重担,一头是事业的追求。
他知道自己这位阿叔一直想开家小店,只是碍于家庭的负担,一直做不了决定。
李安索性就提出入股,自己掏钱帮阿叔开一家酒楼。
见李建国面色犹豫,李安继续说道:
“何况你在这里掌勺,每月百来块薪水,除去公屋租金,家里的开支,手上就完全没有剩余了,你也不想一家四口一直挤在公屋吧。”
李建国明显被说动了,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这样,你让我考虑一下。就算是不在这里做了,我也要提前和老板说一声。”
“好。”
“那你们先吃,我后厨还有事。”
目送着李建国离开,李安拿起筷子招呼了一声:
“吃吧,师姐。”
“嗯。”
林招娣报以微笑,轻轻点头。
吃完宵夜,两人走出酒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让李安觉得奇怪的是,往日这个时间段热闹的街道,今晚竟然空荡荡的,行人基本绝迹。
直到听到街尾隐约传来的争斗,李安才反应过来。
似乎是社团争斗。
他也没放在心上,送别了林招娣,李安把打包好的宵夜给一线天送过去后,便离开了南京街。
第二天,一早。
六号码头。
“你是说,昨晚王佬吉被人砍死,场子也被人扫了。”
李安坐在凳子上,蹙着眉头。
他忽然记起昨晚离开酒楼时,街尾的打斗。南京街尾巷也有王佬吉的字花摊的,那昨晚的社团争斗,是有人在扫王佬吉的场子。
伍世豪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点了点头。
看到李安脸色有些难看,他问了一句:
“怎么了?”
李安没有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马少霖和马世豪有没有出事?”
伍世豪想了一下,说道:
“好像没有,我昨晚在众坊街就看到有人在刮他们两兄弟。”
“说说,怎么回事?”
李安手指敲打着桌面,如果大小马被人干掉,那远方日报的股份又要多费手脚了。
“其实具体的恩怨,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我是早上过来的时候,听手下兄弟说的。
昨晚陈阿十带人跑去西环准备做掉金牙驹,反被对方砍死了不说,更是遭到了金牙驹报复,连夜让人过海干掉了王佬吉,还扫了他油麻地的字花档。
至于马少霖和马世豪,应该是跑了。因为西环的金牙驹在道上放出消息,要花两万块买两人的下落。”
李安思考了一会,叮嘱道:
“你让你手下的兄弟注意一下那两兄弟的下落,别让这两个扑街死了。
顺便让他们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明白。”伍世豪点头回应。
“码头上的事交给你了,我去一趟上环差馆见李正涛。”
李安站起了身,让龙成虎留在码头,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