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非人哉!”四周响起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少年,好大力气!”
“着实非人哉,莫非是异人呼?”
所有人都满脸愕然。
“少爷!少爷!!”一群僮仆打扮的人推开围观人群,赶紧将那摔得晕头转向的金冠锦袍少年扶起。
金冠锦袍少年被搀起身,看着倒在地上,口吐血沫的骏马,顿时粉嫩小脸气得涨红一片;“哪儿来的狗杂种!你赔我的马!!”
别人惊诧恐惧纪缘的‘神力’,那金冠少年却没半分惧意。
反倒挥起皮鞭,一鞭朝着纪缘脸颊抽来。
瞧那皮鞭在空中带起赫赫风声,这少年显然还是练了些武艺的,难怪如此胆魄。
但被纪缘伸手一抓,就握住鞭子。
金冠少年使尽力气,小脸涨红一片,却觉得纪缘那五指似铁箍一般,根本抽不出来。
“你!!狗杂碎,你找死!!”
“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恶毒,视人命如草芥,日后必为祸患。”纪缘攥着鞭子。
说着,便攥拳,打算教训教训他。
金冠锦袍少年这时已是知道自己撞上铁板了。
但他并未有丝毫惧怕,反倒眼神怨毒:“你这狗贼,敢动我一根毫毛,活不过今天,你试试!”
“呵呵。”纪缘冷笑一声,并未言语,直接挥起一拳,朝少年脑袋打去。
那些僮仆大惊失色:“小壮士住手!这是殷老太尉独孙,打不得,打不得啊!!”
拳头带起猎猎劲风,依旧未停。
这时,那少年眼中,才终于露出一丝惊慌恐惧。
“住手吧!”这时,雄浑声音,轻飘飘传来。
随之而至的,是一道强悍威势,从人群之后,强势压迫而来。
丝丝森寒杀机,从四面八方,席卷而至,笼罩在纪缘脖颈。
令人寒毛倒竖,仿佛头顶悬着无形闸刀,随时可能落下。
纪缘停下了手,转头望去。
四周密密麻麻围观的老百姓都纷纷伏地跪下。
不远处殷府的朱门前,站着一位雄壮中年。
金冠束发,面色方正,不怒自威,颌下虬髯如针,身形雄伟;一袭大红袍服,极似道袍。
苍发斑驳,眼神沧桑看不清年龄;但其左右肩头,各露出一截剑柄;也不知是双剑还是双鞭锏。
就在样站在哪儿,带来的无形威势,竟不在全盛时的青兕给纪缘的压迫之下。
而最先看见那个青衣道士,则站在那雄伟中年身侧。
“殷老太尉!!”所有百姓恭顺下拜,面色带着发自内心的尊敬。
“爷爷!!”金冠锦袍少年丢下鞭子,一溜烟跑到那‘殷老太尉’身后躲着。
“净给我惹事,这下子踢到铁板了吧,真是该打。”殷太尉伸出大手轻轻打了打少年脸颊。
“可他打死了我的紫烟驹,我要杀了他!!”
殷太尉摇头,朝四众拱了拱手:“诸位,都是老夫管教不严,放这个小煞星出来,惊扰大家了。”
“无碍无碍!!”
“不敢,不敢当。”四周百姓,都神色惶恐。
“既然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吧。”
言罢,殷太尉牵着小少年,自顾自转身,走入府中。
整个过程,都未再看纪缘一眼。
“小友年纪轻轻,练成一身好武艺呀,没伤着吧?”倒是青衣道人远远对他颔首。
“没事,倒没练过什么武艺,我乡下人天生神力而已。”纪缘也没有再纠缠。
他能隐约察觉,那殷老太尉并非凡人,只怕也是修行者,而且神通匪浅。
“老太尉受朝廷诰命镇抚一方,斩杀妖邪无数;可谓功德无量,他只有这么一个独孙,宠溺惯了,倒还望小友宽宏一些。”道人并未多闻,解释说。
纪缘并不以为意,拱拱手,转身搀起那瞎眼少年:“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小壮士搭救。”瞎眼少年仿佛面瘫一般,握着青翠竹竿。
不论是先前面临疯马,还是现在道谢,他都始终没有丝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