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胡道长随身就带了一瓶,他说是神药。”
二筒想起那个白色的小瓷瓶。
“胡道长?”
老警察一时没对上号。
“就是胡瞎子,刚刚他不也在来着。”
二筒往山上指了指,
“跟着专家上山了。”
“胡瞎子……道长……”
老警察愣怔了片刻,突然纳过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是他啊,装神弄鬼的,什么时候还成了道长了?”
二筒有些局促,挠了挠头:
“我一个晚辈称呼胡瞎子始终不妥,他不是太上老君的徒弟嘛,所以……”
“他要是太上老君的徒弟,我就是玉皇大帝的舅舅!”
老警察翻了个白眼,
“姥姥的,装什么大尾巴鹰……不过,他治病还真有两下子,这个不得不服!”
只闲聊了几句,老警察又匆匆带着队伍离开了,他说还有几十家没排查,再不抓紧怕是又要熬一个通宵。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隋主任唉声叹气,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始终纾解不过来,就像坠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为了钱,真是连脸都不要了!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他一直嘀咕着这句话,脸色铁青得吓人,过了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下这口气,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负责人,非得讨个说法!”
“别去。”
在二筒眼里,隋主任一直是个强健能干的中年人,可此时此刻却发现,这个天堂坳的当家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了模样。
他才五十出头,头发却已白了大半,眼角的鱼尾纹也很明显,最大的变化还是神态。
那种奋力想要做点儿什么,却无可奈何的神态,彰显出疲惫的衰老,以及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