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片刻,孟君凝突然发觉霆钰的眉眼平时应该不是笑着的,不知怎地,她觉得他的笑意似乎仅仅浮于表面。
脑子里忽地浮现了小时候的一件事,幼时她曾捉了一只漂亮的鸟儿,她很疼惜鸟儿很怕它飞走,便将它关在了笼子里,鸟儿飞了几次发觉飞不出去,便主动示好,在她来喂食时温顺的靠在她的手心上,后来她觉得鸟儿不会走了,便准备把它从笼子里放出透口气,结果鸟儿狠狠着了她一下后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她望着他的脸,突然感觉他好像是那种长久生活在压抑的环境中,不得已为了生存放弃内心原本的渴望,但心里一直期待着自由的那一天。
而他的经历也的确是。
徐霆钰在睡梦中眉眼突然蹙了起来,似乎做了噩梦。
“霆钰。”孟君凝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她眼帘缓缓煽动,眼眸盈盈闪动,宛若珠玉华光。
“我希望以后能…和你长相厮守,无论前面面临什么,我都希望与你并肩……”
她轻抚着他的眉宇絮絮说着,直到他的眉头重新舒展起来。
酒意再次催的她头昏,孟君凝脑中愈发昏聩,所幸什么都不想了,身子一翻,躺在了徐霆钰的身侧沉沉的睡去了。
片刻,徐霆钰慢慢睁开眼看向身边人。
静默无言,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
他望着她,目光深沉。
心仿若一池潭水蓦然跌入了一颗曜石,平静的水面被迫扰乱,荡起一圈又一圈波动起伏的涟漪。
他悄悄的回握住孟君凝的手,将她的手攥的更紧些后再次闭上了双眸。
烛油滴落,岁月无声,在这除夕之夜两个人都做了一个虚幻的美梦。
一个梦中脱离了身份的隔阂,不顾世俗和心上人长相厮守,白首不离。
一个梦中摆脱了天命的桎梏,可以随心所欲与心爱之人一世欢好,共赴良宵。
琉璃的砖瓦滴着成串的雪水,皇宫里冰封许久的太液池有了解封的迹象,冰面微微闪过底下水面的一阵波动。
玉堂殿内章曈如靠在软椅上,青葱的指尖捻起盘子里的一枚糕点,慢慢的轻咬了一口。
章相坐在她旁边,眉头蹙着,似乎在忧心什么。
“爹爹,你难得进宫来看我一下,脸上一点喜悦之色都没有,反而倒是阴云密布的。”
章曈如望着他都失了吃东西的兴致,把半块糕点又扔回了盘中。
“我知道。”章相叹息一声“只是这么久皇上还是没有颁下旨意处置赵成渊,我这心里总是挂念,总感觉皇上背着我似乎在做什么?”
”爹,何必这般忧虑呢,这皇上虽没处置赵成渊但是也没有放季裴旻出来啊。”
章曈如摩挲着手中的云锦帕子”而且我昨日侍寝还听到皇上说赵成渊手里的账目目前大理寺那边还在整理,想来皇上是想弄清楚一些再判的。”
“可是我怕皇上弄得愈清,会在这田亩账目里发现问题。”
“父亲何必这般挂念。”章曈如把桌上泡的水西翠柏朝他推了一下。
“这水西翠伯乃是晟北那边进贡的,父亲可尝尝。”
她轻笑一声“这寻常的茶叶我向来喝得没有滋味,不过这水西翠伯则不同,入口沁人心脾,皇上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