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娘忙低声呵斥了两句,让他安静点。
万玉堂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娘,但多年的威压在这里,他也不敢反抗,只能闭上嘴。
“万管家,平日里你跟着万逸致来往做生意,对他应该是最为熟悉的,那你可还记得两年前的春日,他可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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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管家先是缄默,半晌后才摇了摇头,哑着声道:“过去太久,小的不记得了。”
俞逖再问:“关于周家的事情,以及周家多人在大牢中死亡,这件事你知道吗?”
万管家苦笑,“大人是想问和我们家老爷有没有关系吧?我也不知道,我虽然是管家,但只负责府中的开销人际往来之事,老爷平日里要做什么并不会告诉我。”
“万玉轩说印章你也能拿到?”
万管家并不迟疑,点了点头。
“印章放在哪里,你有私自用过吗?”这桩案件的重点并不在万管家的身上,因此俞逖也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例行询问。
“印章放在老爷书房的柜子里,平日里都是上了锁的,钥匙在老爷那里。我的确能趁着老爷休息的时候拿到,但也很容易就被发觉,平常的事情并不需要动用印章,只有做大生意签订契约的时候才需要,这种生意不是我能接触的,老爷也不会让我去做。”
万管家神色虽然有些不好,但并无什么推诿隐瞒的地方,对于问题一一详细作答,很是配合。
俞逖颔首,随即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万玉堂,他就没有万管家那么镇定从容的神色了,从陈氏那里知道如今的情况后,脸色就隐隐发青,身体也战栗起来。
这会儿见俞逖看了过去,忙道:“大人,这件事也和我无关啊!”
“有没有关系,不需要你说,本官自会判断。”俞逖敲打了一句,随后问话,“你有去书房拿过你爹的印章吗?”
“没有!”他先是斩钉截铁的道,继而又迟疑了下,“有?”
俞逖皱眉,轻拍惊堂木,“到底有还是没有?”
万玉堂哭丧着脸看向陈月娘,吞吞吐吐的道:“有吧,但那和这件事无关!那是因为我娘断了我的月钱,我偷拿了我爹的印章去账房支银子,但也只有一次,而且银子也不多,就五百两。”
陈月娘气得捶了他两拳。
“而且我和周家无冤无仇的,也没什么往来,我干嘛要整他们,还是用勾结匪盗这种事,我要是能有这本事,还用得着偷我爹的印章支银子吗?”万玉堂简直觉得自己倒了大霉,他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吃喝玩乐他在行,说起做生意他就一问三不知了。
俞逖心中也觉得好笑,从那次万家宴会上他就看出来万玉堂的本性了,之所以能在远安肆意欺负人,也不过是仗着有万家兜底横行霸道,单论他本人,实在是没什么能力。
“那这么说,还是万玉轩才有理由,有机会,有能力完成这件事。”俞逖和旁边的邹县丞苏主簿二人轻声谈论了两句,最后总结道。
他和周家有仇,又是万家的大少爷,管着万家的生意,拿到印章不费吹灰之力,并且也有能力有人手去谋划整件事情。
万玉堂仍旧有些愣,他不太明白怎么就是他大哥做的事情。
陈月娘本就是为这件事情来的,听见这里一边扶着万玉堂一边反驳道:“不是,除了我儿以外,还有一个人也可以做到。”
俞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