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业为三人倒酒,“宁州牧,徐兄,这杯酒我敬你们,虽然不知道你们此行来意,但是今日能到这里,那就是我李彦业的客人,这杯酒我敬你们。”
宁延拦下就要喝酒的李彦业,沉声一笑,“李兄,这酒啊有的是机会喝,不着急,你就不想知道今日我们为何来找你吗?”
说道这里,徐天亮感觉气氛不太对,自觉的放下筷子,抬头看向两人。
李彦业看着宁延,脸色神情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倒是有一些释然在其中,“能猜到一些,大概是为了我师父吧。”
“猜对了又不全对,我们这次是为你来的。”宁延笑着说道。
李彦业看了看徐天亮,放下手中酒碗,摇头说道,“为了我?州牧大人,我李彦业是个粗人,所以还请您直言。”
“你擅使陌刀,对否?”宁延也是开门见山了。
李彦业无奈的点了点头,看了眼放在墙角的锄头,开口道,“是,但也好久没拿出来过了,在村子里,摆弄那个还不如下地锄草来得实在。”
“可是如果我说,我愿意带你离开李家庄,给你一次再度拿起陌刀的机会,你愿意跟我走吗?”宁延神色严肃的看着李彦业。
李彦业大为惊讶,眼神中写满了不可思议,“这。。宁大人,您先别着急,您可知道家师的身份?他不是。。”
“我知道。”宁延打断李彦业的话,嗤笑道,“不就是刀皇不是大奉子民这点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宁延今天来此又不是找刀皇的,而是找你李彦业的,只要你李彦业不是北蛮人就行,其他事与我何干。”
李彦业当即起身,激动的心情无以复加,当初的他师从刀皇齐羡章,何等威风,在加上是刀皇的闭关弟子,江湖上都说他李彦业之后必是新一代的大奉刀皇,然而正当自己以为自己终于闯出了名声,能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之时,噩耗传来;师父身份被暴,一时间,昔日和剑仙,枪仙其名的刀皇在武林的地位瞬间一落千丈,武林众人怒骂刀皇是贼子野心,来大奉武林是别有用心,可只有一直跟在师父身边的他才知道,当年师父来大奉只是因为仰慕大奉武林才来的,而且数十年来他师父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对不起大奉的事情。
只是他人微言轻,在江湖上并不能反转那些盲从的武林人士对师父的偏见,最后无奈的刀皇齐羡章选择隐匿于江湖,最后在一深山中郁郁而终,直到临死之前,齐羡章还说对不起他,若不是他的身世,李彦业也不至于落得和他一样不被待见的下场。
齐羡章走后,擅使陌刀的李彦业便开始寻找新的出路,既然江湖容不下他,那他就另谋生路,他给富家权贵做过护卫,但因为看不惯那些有钱人欺负百姓的样子而愤然离去;也曾想过落草为寇,但是又考虑到师父走之前告诉他不论如何,不可做贼匪,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再后来,他想做一个侠义为民的侠客,抛去刀皇徒弟的头衔,重新做自己,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救下了徐天亮;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因为手中陌刀一事一直被武林中人诟病,那些自诩为武林豪杰的江湖人连让他成为侠客当机会都不给,所以那个时候的李彦业天天愁眉不展,烦闹苦闷,这才让徐天亮以为李彦业是个不苟言笑的高冷侠者。
既然侠客做不成,那他李彦业就当兵,当兵总行了,定州没有军伍,那他就去项州当兵,可是项州军一直以来就视北蛮大军如洪水猛兽,他师父是北蛮人,一旦被项州军得知,那他们还会要他吗?深陷自我怀疑的李彦业又被迫打消了参军的念头,最后身无分文的他重新回到了李家庄,自此开始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布衣生活。
几年布衣生活让李彦业慢慢的走出了阴霾,那个时候的他发现,其实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也不是不行,耕上几亩良田,养一些鸡鸭,钱攒够娶个媳妇,生几个儿子女儿,这生活也不是不行。
也就是在李彦业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没几年,宁延和徐天亮就找上门来了,并且在他好不容易过上沉下来的心中丢下了一块石头,让他平淡如水的内心泛起阵阵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