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反问的刘志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发懵的站在那里,“是。。学生冒昧了。。”
乐秦无奈摇头道,“你是不是觉得那周覆和黄年昔都是虚有其表而不堪其位,更是觉得他们二人所言是在祸国乱政,扰乱朝纲;更是觉得那黄年昔私扣军款而在太和殿上不仅不知悔改,反而信口雌黄,是奸佞之臣所为。”
这些话说的刘志恩额头直冒冷汗,这些话他也只是在心里埋怨一下,毕竟他们二人是怎么做到尚书和御史之位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乐秦今天把这窗户纸捅破,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多说让他有些没想到,“这。。学生不敢。”
“说真话!”乐秦语气生硬的说道。
刘志恩咬紧牙关,重重点了点头,“是,但学生只是稍有推测,并无。。”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这么想吗?”乐秦打断刘志恩的话,随后板着脸说道,“你以为昨日太和殿上只有你一人觉得应该让陛下直接下诏刘岱比较合适吗?”
接连的反问让刘志恩深感不妙,直接跪在地上,拱手说道,“学生愚昧,还请先生赐教。”
乐秦慢悠悠的起身,正襟危坐的坐在刘志恩面前,神色严肃的说道,“志恩,今日老夫再授你一课,这一课你若是学好了,日后定能平步青云,纵横官场;可你若是听不进去,那殷都城外十八人的庙宇就是你的归宿,不要觉得会有人为你立庙祈福,老夫想说的是你只会年纪轻轻就死在殷都这杀人不见血的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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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恩将头埋的更低了,“先生所言,学生一定铭记在心。”
乐秦摸了摸手边的白瓷茶壶,手指稍稍碰了碰,随后冲着身边的管家说道,“茶水凉了,换一壶热的来。”
“是。”管家接这茶水慌忙退去。
亭下的国师乐秦转身看向刘志恩,“太和殿什么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大大小小一百多名官员,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胜过他们?就凭你国子监的身份?还是靠老夫?”
刘志恩使劲的摇着头,此刻的他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入朝为官,大家都想往上爬,这无可厚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夫并不反对你往上爬,但你不能一根筋的只知道往上爬,这庙堂是杀人不见血的刑场,多少官员死在了往上爬的路上,那太和殿上的哪一个位置下没有几具枉死的冤魂,你若是不想成为别人脚下的冤魂,就记住老夫接下来要说的话;为官者,要想在殷都活下来,爬上高位,要学会三点。”
“第一点,会听;听什么,听别人说话,尤其是天子的话,要一字一句的听,还有那些大臣的话,尤其是有权有势的大臣,更要细细的听;还有身边同僚的话,也要听仔细了,一般能要你命的就是身边这些与你整日谈笑风生的同僚;你若是学不会听别人说话,那你这辈子挤破脑袋都别想在殷都立住脚。”
刘志恩咽着口水,不停的说是。
说话间,管家捧着茶水走了过来,乐秦挥了挥手,管家会意退下。
乐秦依旧是面容古板,递给刘志恩一个空茶杯,“喝点茶水。”
刘志恩不明所以的接过空茶杯,随后便看到乐秦正面无表情的拎起茶壶朝着刘志恩手中的茶杯中倒水,茶水滚烫,不停的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