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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五年七月底,阴云密布,伴有微风,让这个燥热的七月迎来难得的清凉。
中州,殷都城外十里,天子灵柩将至,百官出城相迎。
当苍同城的八百里军报送到高远手里的时候,高远整个人都是懵的,这前段时间刚收到前线消息说打了打胜仗,不日就可班师回朝,这班师回朝的消息没等到,倒是等到了天子灵柩返京的消息,这个时候的高远想到高祯离开殷都之前给他说的那些话,不免悲从中来,原来当时高祯就已经预料到自己可能回不来了,但他仍执意拖着重病的身子远征,他这征得不是北蛮,而是他高远登基路上的障碍,不然靖北王不会无缘无故病逝,东海王也不会莫名遇刺。
皇家的无情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高远相信再给父皇十年,高祯一定会想到更好的办法除掉他的两位王叔;他虽然很反感骨肉相残的举动,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避免皇室刀兵相见的最好办法。
太子高远,二皇子高陵,三皇子高昌,穿着白布孝服,带着文武百官站在黄沙中,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地平线,人群中的宁延和宁枫也赫然在列,同样的还有卫玉楼,郑崇官以及年轻一代的官员就像于公明,胡尚仪之流,全部身披素白,默默的站在原地。
当高祯驾崩的消息在殷都传开后,整个殷都瞬间炸锅,百官奔走相告,传递哀思,不到三天,整个皇宫就挂上了白布,原本的大奉黑旌旗爷变成了白色,天子崩逝,举国哀悼;消息传到宁府,宁致一个人默默的在院中站了一晚上,而宁延则是思绪复杂,不知该如何表达,高祯这一走,将整个大奉丢给了高远,太子高远性情温和,能镇住着朝中官员吗?
就在昨天,宁枫宁延兄弟二人彻夜相谈,大抵也就是围绕着太子登基之后所展开。
“二哥,太子登基后,按照大奉律令,二皇子和三皇子就要封王离开殷都,而先帝的妃嫔也会跟着自己的儿子前往驻地,膝下无子女的也会被宫中送回娘家赡养,等到二皇子和皇后一走,没有了公孙家的制衡,那秦家在朝堂是不就如鱼得水了吗?”宁延沉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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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枫抿着茶水轻声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公孙家没了,秦家势必会趁机染指朝堂,不过太子和陛下不同,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能感觉到太子是想培植自己的势力,从而达到脱离秦家影响的目的,一旦皇权收到外戚威胁,那就极有可能演化为政变。”
“二哥,我有预感,太子登基后的朝堂必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而这场腥风血雨极有可能造成殷都官员的大洗牌。”宁延好奇的问道。
宁枫深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新老官员交替,无非就是如此,陛下没了,殷都城内的妖魔鬼怪也就都要显形了。。”
宁延脑海里不断回忆着他和宁枫交谈的画面,确实如此,眼前的这些官员中,哭的最伤心的就要户部尚书严史嵩了,这位一品大臣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就连旁边的孟彦和刘威都有些无奈。
看着严史嵩,宁延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真的有官员能把马屁拍到这种程度,估计严史嵩老父亲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吧。
反观温哲,身为丞相的他站在百官之前,神情淡然,双目微红,两只手叠在膝前,静静的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皇帝棺椁,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