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延离开后,殷都城内多了不少关于宁延的传言,说的最多的便是宁延为了躲避刺杀,逃往项州了。
此时的一座小酒馆内,魏正淳和于公明坐在酒馆内,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食之无味。
“魏兄啊,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于公明皱眉低声说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宁五少是个性情中人,在殷都能让他害怕的也就是皇室了,这次一个小小的刺杀就让他离开殷都,确实是有些牵强啊。”魏正淳也很疑惑,跟了宁延这么久,宁延什么人他也清楚的很。
“最近麻烦事还真不少,夫子要回青州,于公明啊,我可告诉你啊,夫子走之前可单独给你说过话啊,这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呢。”魏正淳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于公明说道。
于公明讪讪的点了点头,“知道知道,夫子不让我随便告诉人,魏兄,你这别让我为难啊。”
“切,夫子做事有自己的规矩,我不过问。”魏正淳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夫子有一句话我倒是听认同的。”
“什么话啊?”
“这殷都,水深着呢。”
。。。
国子监。
滏河自上而下穿过殷都,国子监在上游,此时的滏河上,一叶孤舟正在河面游荡。
小舟船头一个渔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不停的放网收网,每次收网都会有些收获,或鱼或虾。
在舟篷里,一白衣老头坐在里面,面前的火炉上熬着新鲜的鱼汤,咕嘟咕嘟这冒着白气,乳白色的汤汁伴随着阵阵香气,谁闻了都想喝上两口。
“小兄弟啊,你这鱼汤熬得不错啊。”老头抿了一口鱼汤,忍不住点头称赞。
前面捕鱼的渔夫听后,咧嘴一笑,“先生你谬赞了,我就是一捕鱼的,能拿得出手招待您的就这些了,您不嫌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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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业有专攻啊。”老头满脸沧桑,忍不住感慨道,“可惜啊,这么好的鱼汤,老夫也只能饮此一次喽。”
渔夫诧异的看着里面的老头,“孔先生,您这是要离开殷都啊。”
“是啊,来殷都也有些年头了,现在年纪大了,干不动了,要回去喽。走之前,再来滏河看看。”说话的老头正是国子监夫子,青州孔氏儒家的族长,孔真卿。
渔夫听到后,点了点头,怅然说道,“这人啊,上了年纪就会念家,很正常的。”
“是啊,念家。”孔真卿看着眼前的鱼汤,忍不住红了眼睛,他那家多少年没有回去了,走的时候那小丫头才刚会喊爷爷,现在算来那丫头也该有小二十岁了,长成大姑娘了都。
“来之亦然,去之果然。”孔真卿从舟篷里出来,看着江面忍不住说道,“快哉,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