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隆迅速组织起武装商队,指挥着人卸下武器,并和李锦云约定好集合的地点。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完全没有拖泥带水。李锦云站在夜风中,目光迅速扫过营地,她知道时间紧迫,任何的犹豫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她没有丝毫停留,果断地迈开步伐,直奔沙陀族驻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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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族人营地时,李锦云看到一群沙陀战士已围拢在一起。营地的空气中充斥着不安与焦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与忧虑。自从追随李常应南征北战以来,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紧急而异常的情况。突然的命令让他们感到迷茫,仿佛乌云压顶,随时会有风暴降临。
李锦云站定,目光如刀,冷静而坚定地环视着这些熟悉的面孔:“都听好了!”她的声音穿透了夜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奉主上的命令,我们现在必须押解俘虏撤往后方,立即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战士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有人敢轻易开口。终于,一名年轻的战士忍不住站了出来,满脸不解:“锦云姑姑,主上真的要我们走吗?我们不是应该与大军同进退吗?”虽然年纪与李锦云相仿,但按族中辈分,他依旧尊称李锦云为“姑姑”。
李锦云的目光如钢铁般坚定,她没有丝毫迟疑,语气中透着冷峻的决断:“是的,主上已经下了命令。李沾,这不是让你选择,而是命令!”
另一个年轻战士满脸忧虑,忍不住问道:“可是在这时候撤离,会不会动摇大军的士气?而且,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李锦云站在火光摇曳的营地中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声音坚定而有力:“听好了,主上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去路。我们不会回阿里维德庄园,而是直接前往漓少主那里。你们要明白,主上让我们带走印玺与大纛,这不是简单的命令,它意味着我们承载着整个沙陀族的命脉与未来。这次撤离,是为了保全族人,是为了让沙陀的血脉能够延续下去。至于其他的事情,主上早有安排,我们不必担心,也不必插手。”
李锦云的语气如铁石般坚决,不容置疑。然而话音未落,一个年老的沙陀战士缓缓站出来,满脸风霜,眼中透出坚定不移的光芒。他沉声道:“锦云,你们赶紧走吧。我年纪大了,就不跟着走了,主上身边也总该留有几个自己人吧。我这一生誓死追随主上,现在也不会离开。你替我把儿子带出去,保住他。”
话音刚落,其他几名年老的沙陀战士也纷纷走上前来,神情同样坚定。“对,锦云,我们也不走了。我们好歹自认为还领有大唐禁军世职,当然到了危难时刻,就是死也要守在主上身边。你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我们的血脉要延续下去。”
李锦云眼中一闪,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这些忠诚的老战士,每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孔上都写满了无悔的决然。李锦云知道,劝说已无意义,心中深感悲壮。她低下头,郑重地单膝跪地,向这些执意留下的叔伯兄长行礼致敬,语气带着沉重的告别:“既然如此,锦云在此向各位叔伯兄长叩别了。”
其他沙陀战士见状,也纷纷单膝跪地,神情肃穆。那一刻,营地中弥漫着难言的悲壮与深沉的情感,风中仿佛带着战士们无声的告别。父子、叔侄之间的对视和低声告别让人心中一阵酸楚。年长者用力拍了拍年轻战士们的肩膀,沉声嘱咐:“好好活着,保住沙陀的未来。”
年轻的沙陀战士们眼中隐隐含泪,但他们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只是重重点头,手指紧紧握住刀柄,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依靠与信念。
李锦云抬起头,看着这群忠诚而无畏的战士,心中的不舍与悲愤如潮水般涌上,她忍住眼泪,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毅然转身大步走向前方。身后的战士们,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与信任。
然后,李锦云迅速起身,带着队伍走向囚禁马穆鲁克俘虏的区域。夜色沉沉,风中夹杂着火光的影子,映照在俘虏们的脸上。这群俘虏被铁链束缚,神情疲惫不堪,但双眼仍保持着警觉,仿佛时刻准备应对未知的命运。他们的目光时不时瞥向走来的李锦云,眼中既有不解,又带着几分恐惧。
李锦云站定,冷冷地扫视着这些俘虏,声音不带任何情感用阿拉伯语说道:“你们必须马上随我们走。”
尽管心中充满疑问和恐惧,俘虏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困在铁链中的他们,已然明白反抗毫无意义,他们的命运如今掌握在李锦云和她的队伍手中。
年轻的沙陀战士们立即开始行动,解开俘虏的铁链,将他们一个个押解到队伍中间。铁链拖曳的声音和战俘们沉重的步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无形中增加了这支队伍的紧迫感。每个人都紧张而默默无言,只有战靴踩在地上的闷响和铁链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