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角流下的血,触动着她的脸颊,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没了右眼。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泪好似流干了,眼眶腥红,像一只即将破笼而出的凶兽。
她不敢睁眼了…
索性闭眼假寐,反正又没有光。
脑海中刻画出那女子的模样,结合她所说的话,一遍遍理清目前的处境,寻找一线生机。
从她只言片语中得出。
我叫白秋,是只罪大恶极的猫妖,与那女子有同一个师傅,还有一个三师兄十分厌恶自己。
她能感觉到手筋、脚筋被挑断,丹田破碎,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没什么区别。
她逃不出去。
三日后,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如何能绝处逢生?
强烈的求生欲使她的大脑疯狂的转动。
现在的自己动弹不得,更别谈出去。
但凡有一条生路,必是三日后诛邢台那天,到时有众多大能,又怎能瞒过他们的法眼?
忽然,腰间感到一阵火热。
一把剑悄悄轻鸣,好似在说,它能做到。
她能感受到一把剑在自己体内窜动,它在愤怒,诉讼着她的无能。
她下意识轻喊剑名,“随性。”
眼前仿佛有个垂暮人影语重心长地抚摸着她的墨发,笑着说:
“率性而为,凭心而动。”
白秋猛地低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仿佛那时幼小的自己隔着时空与陌生人影对话。
“既是随心而动,便叫它——随性。”
自己锻造出的神剑,是用双手斩不平事。
杀也可,救也行。
哪怕九死一生,也要绝处逢生。
而不是任人欺辱,随意污蔑,被他人一言定义生死。
她倏地睁开眼,眼中闪烁着肃穆的杀机,脸色愈发疯癫,甚是渗人。
辱她者,该杀!
伤她者,该死!
这个宗门,该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