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堂。
书斋中,广昭王正提笔在摊开的奏折上写着什么,纪绍立在一旁恭敬的磨墨。暗卫在这时出现,“禀王爷,世女一切照旧,并无变化。”
广昭王笔下动作未停,她身着深紫色寑衣,神情淡淡,当那双眼睛抬起时,恍惚间与顾燕有几分相似。
如果说顾燕是出鞘的利剑,锋芒尽显。那广昭王就是暗藏危险的弓箭,内敛藏锋,韬光养晦,只待在关键时刻给予别人致命一击。
“燕儿说了什么?”
暗卫没有一丝隐瞒,把纪听设计兰竹的事情如实道出。
纪绍一惊,手中一抖,端石雕鱼纹砚台里的墨汁溅到桌案上,还有几滴迸溅到广昭王的寑衣上。
“小人该死!”纪绍连忙跪下请罪。
广昭王并未动怒,声音依旧平静,“下去,别再有下一次。”
纪绍连连谢恩,躬身走向殿门,殿外寒风一吹,纪绍才恍然发觉,他后背上全是汗水。
即使在广昭王身边伺候已有二十年之久,可纪绍仍旧畏惧她。二十整整十年,他就没见过王爷生气的样子,从来都是那副淡定的模样。
可纪绍知道,永远淡定才是最可怕的,猜不出心思,辨不出喜恶,也许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便能收人性命。
殿内,暗卫还在继续回禀,包括谢氏如何处理谢芝主仆,以及赵星今天的动向。
“倒是惯会耍手段。”手中雕漆紫檀笔在烛火下流动着沉静的光晕,广昭王落下最后一笔,面色浅淡,不知道在说谁。
是赵星,还是谢氏以及谢芝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