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八合思巴,前来拜山!”
一个身材魁梧伟岸的大和尚登山而上,身后跟着数人紧随其后。
一个人的声音能够响亮到什么地步?
声如雷霆,震彻苍穹?
人还在山下,洪亮至极的声音,响彻整个群山。
恍若雷霆般的声音传至四方,直冲云霄,就连平静的白云,也彷佛被声音催发,飘扬滚动。
不用任何的功法,仅仅凭借着自身的武道意志,这般的长啸声,便让殿内的众人面色大变,原本吵闹的讨论声音戛然而止。
“八合思巴,大元国师!”
“他这么快就来了!”
“可怖至极!”
“大元国师,恐怖如斯!”
“...”
“既然人已经来了,那就出去看看!”龙虎山天师面色一正,再无之前那副悠然神色,沉声开口。
天师一马当先,走出大殿。
“阿弥陀佛。”禅宗的几位大师低吟佛号,紧随其后。
“师兄?”裴玄景自然对这位大元国师极有兴趣,对着丹阳子开口。
“走!随我前去。”丹阳子点点头,两人也踏出大殿。
李静修与邱元静对视一眼,两人身为此地主人,自然也没有躲避的想法。
“是极是极!也让老子看一看这大元国师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群雄说道,也紧跟着鱼贯而出。
太和山上,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齐聚于此,特别是那些没有资格进殿的武者,遍布整个太和山,人多的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等待裴玄景等人走出大殿,目光自然莫名的被吸引过去。
一位身穿红黄两色僧袍的中年僧人双手合十而立,僧人立如山峦,站如松柏,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却有着一股不言而喻的气质,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厚重、庄严、完美、圣洁...
几乎所有人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浮现起这些形容词来。
对方彷佛不是人,却更似一尊行走于尘世之间的佛陀菩萨,历练于红尘之中。
“大元国师,八合思巴!”
有人不禁轻呼出这个名字来,让原本就寂静的气氛不由为之一滞。
不管刚才在殿内怎么说,怎么预想,怎么猜测。
只有真正的见到这位号称西域最强的一位密宗大师之后,他们才能够真正的感受到面对这样的强者时候的压迫。
裴玄景踏入修行以来,大元已经烟消云散六百载,当年的强者都已经化作烟尘,跟随雨打风吹而去。
可是即便一直在中原行走,当裴玄景听人说起自盛唐之后江湖武林中的强者之时,这位鼎鼎有名的大元国师,千载以来密宗第一人的名号也不断被提及。
有人曾说,若非这位大元国师不幸遇到了天人降世数千载来江湖第一人的三丰祖师,恐怕也不会止步于此,会有更大的成就。
哪怕对方失败,可是其一生之中,也只败给过三丰祖师一人,也被三丰祖师视为其一生中最强的对手之一。
大元国师还未说话,他身旁的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和尚厉声开口道:“今日国师前来,是为了邀战那三丰道人,尔等阻拦在此,是何居心!”
这老和尚与庄严圣洁的大元国师的气质截然不同,哪怕是出家人打扮,却难掩其一身戾气,显然手上沾染了不少的人命。
“逆贼,你今日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怕贫僧诛杀你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原本面色平和的戒贪大师面色动容,出声呵斥道。
群雄一片哗然,不知道这说话的老和尚到底是何人,竟然让一向慈眉善目的戒贪大师发怒。
“呵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戒贪和尚啊!这么多年过去,你竟然还活着呢?”那老和尚见到戒贪大师发怒,也不生气,出言挑衅道。
眼前这两人,似乎有着不小的恩怨。
裴玄景还未询问,看到裴玄景眼中的疑惑,一旁的丹阳子低声说道:“说话的那人,叫做金刚头陀。乃是西域金刚门的祖师,其原本只是禅宗一个普通的烧火和尚...”
裴玄景恍然大悟,在丹阳子说出那人的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了。
话说这金刚头陀原本只是北禅宗寺内一个烧火的头陀,因为遭到寺内僧人的欺辱,便偷学武功自保。二十年后武功大成,在北禅宗一年一度的达摩堂大比之时,竟然出手击杀北禅宗达摩堂的首座,引起巨大的风波,后来自被禅宗逃离,远遁西域,开辟了金刚门一脉。
这可是北禅宗的一大黑历史之一。
甚至正是因为此人的出现,被禅宗定下寺规,凡是不得师授而自行偷学武功,发现后重则处死,轻则挑断全身筋脉,使之成为废人。
而也正是因为这条寺规,也令有修为在身,当时只是北禅宗寺内一个小杂役的三丰道人被废去武功,驱逐离山,自此才有道门的三丰真人崛起。
这此间是非因果,谁也说不清。
但是毫无一人,正是因为金刚头陀,不但让北禅宗损失惨重,还间接的损失掉一位天下第一人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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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之间的仇怨可谓深似海,今日身为北禅宗方丈的戒贪大师,又怎能不发怒呢?
裴玄景看着争吵不断的两人,心中暗想,说起来自己和这金刚头陀还有一段牵连,自己所修炼的龙象功,便是从其传下的金刚门获得的。
想来真武宗会有那龙象功的第七八重,便很可能是在这一次对方登临太和山之时,被夺取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