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归到‘凡人的知识体系’后,占卜学被认为是非理性的一家之言。由于缺乏普遍的验证结果,博物学院的教授们一致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一门学科,仅仅是沽名钓誉的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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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蒂瓦教授据理力争,有幸将一部学术成果保留下来。即观星学说的理论和结论。观星作为纪年历法的重要手段,具有实际的意义。这门学科并入自然科学史下面的数学系。由于纪年历法这种事情几百年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几乎也没人专门去研究。
“另一门学科的境遇就非常凄惨了——灵魂学。”
纳特不由得想起那几本浸湿发霉的抄本。
“沿袭了神学的一些理论基础,认为人拥有‘灵’,然后用科学的方式去研究人类的精神和意识,多么有见地的学者,他其发起成立的学派仅仅存在了十年,就在神学院分崩离析之际失去了靠山。”
“神学院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这个学科,博物学院也认为这种学科完全是无稽之谈,毫无学术可言。其中宣称的很多内容完全没有办法验证,只能沦为都市怪谈。”
读到这里,纳特心里一颤。每次有人嘲笑他研究的‘博物学’很扯淡,他都感觉到从头到脚的凉意。那位蒂瓦教授遭到如此众多学者的公开批评,心里该是多么痛苦啊!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树立起来的学科被学院废止。
继续读下去情况更加恶化。
“天呐!他们甚至对蒂瓦教授发起了数轮批判会议,最终经过多次投票表决,以压倒性的结果认定‘灵魂学’不属于任何学科领域,不应在学院享有任何地位。”
“唉!”纳特长叹一声。
看院志的时间掐指推算,那一年就是索菲莉娅教授十六岁的时候,教授曾经说过自己在那段时间里里患恶疾,根本无法医治。可想当时的蒂瓦教授承受着怎样精神和肉体的痛苦……
“我曾经想过将神学、人文学和存在于世间的怪谈融合,创立一门解释世间万物的博物学,找出整个世界背后的奥秘。阅读了蒂瓦教授的着作,他似乎在世界的一部分现象前为我指路。闲暇时好好读一读他的理论和方法,对我的终生理想也有裨益。”
想到这里,纳特合上院志离开图书馆。回去的路上他突然觉得不孤单了。
“我这样怀着奇怪想法的人很少,但我不是唯一一个,这不是就有个人站在遥远时空之外,为我指处一条道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