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蒙德在满是敌人的城堡里面几番迂回,竟然还全身退下来。他手里持着长矛,斗篷被扯断了一半,透着面罩呼哧呼哧地喘气。
战马不停地绕着希林打转。迪蒙德身后的追兵陆续赶上来,把教堂前的窄路堵死。
士兵越来越多,看来他们不打算容忍这个在阵前捣乱的敌人继续嚣张。
迪蒙德丝毫没觉得一点胆怯。
“哈,今天我起码杀了一百个人!足以载入史册了,帝国六百年的安稳日子里没有谁像我这么勇猛!”
“吹牛吧你……”
希林擦擦脸上溅的血,环顾四周的敌人。无数长矛尖指着他们二人,包围圈越来越小,等一会就要把他们串起来了。
“大叔,你受伤了。”
“有么?皮外伤而已。”
迪蒙德腋下中了一箭,位置非常刁钻,刚好嵌在板甲的缝隙之间,穿过软甲击中肋骨。
迪蒙德尽量不去理会疼痛,只要运气足够好,这一场仗他也能挺过去。
“你不也是么,还说我……”
如果没记错,希林的胸口上有一处更严重的伤口才对。现在看来他活动自如没有受限,只是讲话有点沙哑。
教堂的钟声再一次敲响,那上面有个瑟瑟发抖的修士,躲在钟楼里不敢出来。俗话说得好,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嘛,他一边循规蹈矩地敲钟,一边偷看小路上的战况。
迪蒙德打量着木质结构的小教堂,想起那些蒙尘的老旧窗帘。
“把这教堂点着了也许是个不错的注意,让他们后院起火没法兼顾。”
“只是不知道那些人还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攻破城门。帝国的二十万大军比我想象中更废物。”
城门外喊杀声震天,云彩都被火把照亮成了红色。整座城池在工程锤的一再敲击之下震颤不已。
迪蒙德的面前大约还有百十来人的兵力,想在重伤之下摆脱这些人也不容易。而且他们不光是杂兵,分明还有个带队的。
那人的战马越发靠近,明灭的火光映照着他暗红色的铠甲。那副铠甲就跟龙巢城堡的大门一样,表面类似铁锈一样的涂装。看起来好像生了两百年的锈。
“唾,恶趣味,什么人喜欢这种色儿?”
“那人是谁……?”
“不知道。追了我两个钟头,带的杂兵太厚,我一直没抓到机会问候他老娘。”
单看着铁甲,实在对不上脸。
“喂,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希林大声喝道,“剑下不斩无名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