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兰德踏上回家的路,只觉得身子无比沉重,要是能找个地方永远躲起来就好了。路上,他看到古温克还在分别的位置睡觉,便喊他起来,一起回去。
二人夜里才赶到家。而娇娇和娆娆已经焦急地等待了将近一个月。她们住得太偏远,没有听说任何关于加兰德的消息。
这次加兰德回家时候,没有兴致讲述任何冒险的经历。他只祈求日子过得快一点吧,快一点修复他犯下的错误。
夜里,所有人都安然地睡去,只有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那个耳畔的呼喊声,愈发强烈。加兰德觉得自己几乎要疯了:这份注视、这种声音,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今天受伤、面对死亡的人是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从这份愧疚中解脱出来!
他睡不着,又出去走。他在小帐篷外面躺着反复打转,心里面乱七八糟的。最后,他躺在草地上,看着星星,在露天的草地上睡着了。
寒冷的微风吹着身体,他又醒了。有一张噩梦一般的脸,正死死地望着他。刚刚清醒的加兰德吓得魂不附体。定睛一看,是嘎里!
天已经微亮。嘎里连夜离开营地,来到加兰德的居所。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砍下这条白狼崽子的脑袋,为自己荣誉雪耻。当他找到熟睡的加兰德后,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用恐怖的眼神望着他、等着他清醒。
嘎里打算欣赏一下加兰德临死前最后的绝望,把自己无处发泄的愤怒全都展现出来,让加兰德清醒着、尝尽痛苦的滋味之后再缓慢地死去。
嘎里的脸阴沉着一动不动,毫无生气,如同死尸一般。加兰德浑身汗毛倒数,他甚至需要冷静地思考,眼前这一幕究竟是真的,还是噩梦?
“加兰德,我看着你许久了。”嘎里脸色惨白,轻轻动着嘴,说道,“你的死期到了,我要让你死得明白。”
说罢,这才举起手上的弯刀,刀刃往加兰德的脖子上用力。加兰德听他讲话时,已经微微地有这种预感。他摸出自己腰间猎刀,来不及出鞘,连带着刀鞘挡在胸口抗衡。
嘎里狠狠用力向下压,加兰德则用尽全力去抵抗。二人从前的任何一次争斗都没有现在这样激烈。此时此刻的心意,才是真正地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是他先动手的!”加兰德试图在对峙的时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