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亚瑟的魔法控制,咻露露多翅鸟恢复了自由,但它的神经系统已经被暴力的操纵手段折磨得破破烂烂,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于是,可怜的蚊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向大地。
它在半空中拼命想要动弹,但无论神经节怎么下达命令,身体都只会象征性地痉挛两下。
兔子遥望着高天之上灰蒙蒙的战团,惨白双眼眯起,任由自己落向地面。仟仟尛哾
“【多翅鸟之祖】,蚊之王,臭名昭着的荒野掠食者,居无定所的蝗虫头领主……巴尔泽布,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找到这么个家伙。”
“我以为,它脱离了虫商之后,不会再插手世间纷争,安安心心去和它那些臭虫过日子去了。”
猩红使徒像是意有所指,跟某些看不见的存在说着话。它伸手摸了摸多翅鸟后脑勺上的伤口,后者下坠的速度顿时减缓下来,趋向于零,最后完全停止了移动,如太空垃圾般漂浮在空中。
“吼吼吼,您哪里的话。”
“不论巴尔泽布本人是怎么想的,总还需要与世界进行物质交换,总会有需求,不可能完全脱离争斗的。”
伴随着高扬的笑声,一头粗制滥造的木制傀儡缓缓浮现在在十米开外。
傀儡桶状身躯上生出六只细手,胸口向两边开合,内中穿出大量锋锐尖刺,躯体下方生着四对精巧的机械足。
在它之后,更多的气息在周围凭空出现,形体特征各异,气息或阴暗或张扬,但都无一例外地彰显着强烈的危险感。
六位王者,将使徒围在当中。
其中,四位是飞升者,剩下两人气息接近均衡界本土,多半是联盟拉拢来的荒野王者。
“让外人来替你们卖命?那种除了名号以外一无是处的渣滓,一旦稍微察觉到少许的危险,跑得可比谁都快啊。”
傀儡动了动头,木制大脸上一大一小两个孔洞盯着对面的老兔子,诡异无比。
“什么意思?你觉得光靠我们六个压制不下一个负伤的老废物?”
“不不不,老夫我最近两百年都在半隐退状态,打起架来力不从心,不复当年之勇,即便如此你们还处心积虑安排了六位顶级王者,已经算是对我评价过高。”
兔子惨白的眼睛缓缓睁大,瞪圆。
与它的话完全相反的眼神。
冰冷,嗜血的目光。
在漫长的岁月中,仇恨从未削减。
憎恶已经成为了鲜血,流遍全身,从每一次呼吸,每一个毛孔中生发出来,成为真实的力量。
“但是啊……你这狂妄自大,邪恶虚伪的小东西,给我记住了,强弱从来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战场上的局势风云变幻,总会有超出你计算的因素出现,掀起改写一切的狂风。”
“飞升者联盟领袖之一,【铁王冠】,拉斐尔·碾碎齿轮,即使是你也无法在狂风中站稳跟脚,任何人都不能。”
“在浩大无尽的命运面前,卖弄你那不值一提的小聪明,妄图螳臂当车,最后必然粉身碎骨。”
“……你在说什么?”
猩红使徒挤了挤眉眼,那嘲讽的眼神让傀儡感受到些许异样,仿佛自己才是被袭击,此刻陷入到圈套中的那个。
“我看到了命运大势的走向与波纹,听到了天的声音,主动迎合顺风的运势!但你,还局限于眼前的斗争,一叶障目,自以为是,这正是你与我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天堑!”
毫不留情的嗤笑!
自上而下的蔑视!
“自以为是?”
傀儡沉默片刻,下巴左右动了动。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看来是老糊涂了,已经无法理解现实状况。”
“猩红使徒,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是我等对手,周围也不会有援军赶来,一切都在我等的掌控之中!然而,在如此绝境之下的囚徒,居然还能大言不惭地反驳我,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完全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