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古老的设计……
亚瑟望着向两侧缓缓打开的门扉,稍微有些惊讶。
他能清楚地听到齿轮和机械臂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没有预警,没有密码锁,任何人只要知道了诀窍都能打开的机关。
小主,
我还以为只有这种机关只会存在于上个世纪的侦探小说中。
数十秒后,一道数米宽的通道出现在亚瑟眼前。
黑暗,空洞,虚无,一如死亡本身。
至此,就连引导自己前来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不见。
亚瑟低下头,看着熟睡的少女,目光忧郁而哀伤。
即使是在黑暗中,亚瑟也能清楚地看到女孩粉红色的嘴唇,听到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他的心脏跳的前所未有的快。
亚瑟现在的感受,就和当初即将成为权限者时一般。
——那即将邂逅命运的预感。
预兆。
“呼……”
就这么凝视了一会儿,亚瑟缓缓叹了口气,摇摇头,迈步踏入黑暗之中。
通道中,只能听到亚瑟的足音,还有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
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依旧是单调重复的黑暗。
亚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这条通道是通往地下的,每向前走一段,气温就会降低一些。
亚瑟将安妮的身体搂紧一些,他催动自己体内的可可能量,体表温度瞬间上升到四十多度,以免让女孩受凉。
即便如此,安妮的身体仍旧没有暖和过来,像是有一道沉重的寒气滞留在她体内,挥之不去。
寒气。
老一辈的人会将之称为死气。
人在将死的时候会散发出死气,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切实地存在着,就好像一封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信上写满了死字。
对于有的人而言,这封信还在邮寄的路上,要过几十年才能收到。
但对于少部分人来说,信已经塞进了自家的邮筒。
死亡。
一个令人忌讳又无法逃避的词汇,有生就有死,它像是人的影子一样陪伴人的一生,从出生时开始读秒倒计时,等到临终时如期而遇。
不管愿不愿意,人都无法逃离自己的影子。
但安妮不应该死。
无论现实是什么样的惨状,亚瑟都近乎偏执地相信这一点。
——她应该活着。
女孩的呼吸频率正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坚定不移地降低着,每分每秒,她的生命都在流逝。
亚瑟甚至能算出来多久之后她的心脏会停止跳动。
至于停跳之后会怎么样?
我不想知道。
也许会死。
也许更糟。
亚瑟曾经亲眼见过空瓶症患者的陌路。
如果安妮之后再度醒来,那个人也许就不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