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暂且无视了失去自我的男人,沿着盘山公路继续前进。
十分钟后,他又遇到了类似的空瓶症患者。
这次是女性,二十多岁出头,穿着打扮花哨洋气。
目光空洞,精神虚无,脸上的妆花的一塌糊涂,隐约散发出臭味。
同样不是能正常交流的状态了。
在某个宗教的记载中,一位虔信者曾拿下自己的头颅。
信者托举着头,环绕城池走了三天三夜。
历史上,不乏有人能借由信仰或是意志达到超脱现实的领域——不论这是否出于自愿。
大概,哪怕亚瑟现在把这些空瓶症重症者的头摘掉,余下的身体也能靠着本能继续前进。
违背本人意愿的信仰心,外界强加的深刻执念,刨除自我后的纯粹工具,承装着信仰美餐的人肉罐头。
献给神明的活祭。
从山脚下到山顶,亚瑟总计发现了五位患者。
他们的移动速度并不快。
考虑到五人身体糟糕的状态,能够活着爬上来都很不可思议了。
山顶。
灰白色的扎实地基死死咬在裸露的岩石上,几栋高耸的尖顶塔楼拔地而起,外墙古拙而斑驳。
看样式非常像骑士时代的古老修道院。
铁质的大门向两边敞开,静静等待着远方的来客进入其中。
庭院中,芜杂的各类植物胡乱生长,拥挤在狭窄的地盘里,享受着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日光浴。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缺乏生活的气息。
亚瑟跨入门内,顿时有种穿越过去时空来到古老异质世界的既视感。
破碎的小块残骸。
石质水井。
高高挂起的大钟已经停摆,指针永远的停在了过去的某个瞬间。
泊泊尔鸟在草丛中一蹦一跳的,寻找着能吃的草籽。
当今乃是塑钢时代,机械电子与钢筋混凝土塑造的文明世界,与古老和野蛮背道而驰的崭新人类社会。
类似的建筑物不是被当作历史遗迹供奉起来,就是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成为亡者记忆中的一页。
亚瑟扫了一眼周围的建筑物,眉头微微舒展。
他隐约感知到一些活物的气息。
位置是在地下。
不出意外的话,至今为止失踪的人们都在这里。
亚瑟走到最大的一栋塔楼门口。
门没有上锁,一碰就嘎吱嘎吱的往里打开。
明亮的阳光洒入室内。
看到里面的场景,亚瑟默默地更改了自己之前的看法。
这里不是长得像修道院,它本来就是修道院。
藤蔓和杂草沿着石砖的缝隙一路蔓延到院内,随处可见碎裂的小石块。
昌格纳就住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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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室内是一排排整齐的座椅,上面蒙着厚厚的灰。
修道院的穹顶很高,起码有二十来米,四周墙上排列着不少巨大彩色玻璃窗户,总共十三扇。
阳光透过七彩的玻璃,斜斜打在地上,映射出好看而虚幻的色彩。
尽头处的高台上放着一座巨大的基座,看样子那里原本摆放着巨大的石头神像,现在仅仅剩下了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