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您注意身子,身子要紧啊。”嬷嬷膝行上前,心疼地捧住太皇太后的手,小心地想要将佛珠的丝线从太皇太后手里面一点一点的抽离出来。那丝线已经将太皇太后白皙的手指勒出了血迹来。只是太皇太后不知在想什么,迟迟未曾松开。她立即又劝道:
“太皇太后也莫要太忧心了,猜测圣上中的奇毒,应当出自国师之手。若传言为真,说不定国师有法子可解。
再者这件事情也未必就没有转机了。摄政王可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一直苦寻国师。可若那人真的是国师,他一直隐居在大荒地界,还和咱们六殿下待在一处,太皇太后您不觉得此事很是蹊跷吗?”
太皇太后侧头看过来,仍旧皱眉没说话。
嬷嬷小心地将丝线从她的手里头抽了出去,暗自松了一口气,立即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处理伤口。又一边儿处理,一边儿继续温声劝道:“国师如今的态度还说不准呢,也未必就和他摄政王是一条心了。再者,诚如太皇太后您刚刚所言。如今还没瞧见六殿下呢,说不定殿下安然无恙也未可知。您如今最要紧的是要保住身子,要不然,岂不是如了摄政王的意?”
太皇太后恍惚间又坐在蒲团上,任由嬷嬷给她上药,盯着地上一颗一颗的珠子,声音又又恢复了之前的平和:“这话不无道理。小六这孩子受苦了,他若是在,那是最好。只不过,他若是出了事端,也是时候提前准备准备了。”
说话间,忽然看向嬷嬷:“阿素,淑妃当年流落民间的那个孩子,你查的如何了?”
素嬷嬷瞳孔一缩:“回太皇太后,这目前有些眉目了。上些时日传来了消息,似乎流落大荒了。手下的人一直不敢松懈,想必,不用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了。”
太皇太后悠悠吐了一口气:“也不知是男还是女。”
素嬷嬷笑着道:“当年摄政王费了那么多波折,该是个小殿下的。”
太皇太后眸子淡淡,下意识的摩挲手里头的几个碎珠子:“是啊,必须是个男子才行啊。”
素嬷嬷神色微闪,心里咚的一声,当下却也只陪着笑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