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郭涂,忽地跳将近前,恨声道:“大胆张蹈逸,莫要忘了你的身份,你乃主公臣属,主公当面,你不但衣冠不整,更屡屡不敬逼问,还有半点做臣子的本分么?主公,当治他死罪!”
张蹈逸忽地狠狠地朝郭涂看去,眼中杀意翻滚,冷声道:“郭涂!奸佞小人,杀你如屠猪狗!你以为主公当面,我便不敢杀你么?再要多言,叫你身首异处!”
“你......”郭涂吓得魂飞天外,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惶恐地向后退去,再也不敢上前答言。
沈济舟经过这一阵子的调整,心绪已然平稳许多,再不济他也是渤海之主,这样的场面,他总有处置的本事。
沈济舟缓缓坐了下去,声音沉郁,一字一顿道:“张蹈逸!你就那么想知道麒尾巢之事?你觉得如今情势,议论此事,合适么?”
其实,沈济舟也是真心提醒张蹈逸,大局当前,麒尾巢之事若当众讲明,于军心大局不利。
可是,这句话若在昨夜,以张蹈逸之胸襟,怕是已然退让一步了,可是,现在......
晚了!太晚了!
张蹈逸寸步不让,铁了心道:“蹈逸个人还在其次,只是主公若是不正面回答,闪烁其词,能给诸位将士们一个圆满的交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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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济舟冷笑摇头,忽的沉声,环视帐中众将道:“你们......怎么说!”
他原以为,凭借自己高位者的威压,这些将领又一贯的墙上草,随风倒,定然不会坚持,这样一来,危机便可暂时解除了。
哪料到,帐中众将忽的齐刷刷的单膝跪地,无数的甲胄发出沉闷的声响,齐声拱手道:“恳请主公就麒尾巢之事明示我等,以安我军军心!”
沈济舟顿时瞠目结舌,嘴唇翕动,半晌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终于气急败坏起来,暴怒拍案道:“反了!反了!你们难道皆要以小犯上,如此逼迫我么?”
满帐众将一脸的阴沉,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皆又齐声道:“末将等有罪!还请主公明示麒尾巢之事!”
如此再三,余音绕帐,弥久不绝。
沈济舟一脸无奈,心中暗自叫苦。
看来今日不讲清楚麒尾巢之事,此事绝对完不了。
他可还指望着这些将领冲锋陷阵呢......
他慌乱的朝着郭涂看去,询问对策。
此时,在沈济舟的眼中,那郭涂俨然成了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郭涂倒还有几分急智,悄然挪步到沈济舟近前,附耳用极低的声音道:“主公切莫慌张,以免露了更多的怯出来......主公,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沈济舟闻言,这才心中稍定,转回头来,沉声道:“你们就真的如此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麒尾巢之事么?罢罢罢!原以为等大战结束,我再向你们明言,既然你们如此追问,我便先讲了也无妨!”
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注意地听着。
“你们猜得不错,麒尾巢的的确确出事了!”沈济舟缓缓叹息道。
“什么......麒尾巢真的出事了!我军粮草危矣!”
整个大帐之内,刹那间如炸开了锅一般,喧嚣尘上,乱作一团。
沈济舟一闭眼,仍凭他们自己先乱一阵。
半晌,这势头竟还未减弱。沈济舟这才不得不使劲的连拍桌案,厉声道:“如此慌张!成何体统,亏你们还是渤海的一方将领,就如此的怯弱不成!”
臧宣霸一阵绝望,颤声道:“主公,麒尾巢出事,粮草危矣!我军危矣啊!”
不料,沈济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斥道:“臧宣霸!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时说过麒尾巢失守,粮草危矣了!”
臧宣霸和诸将闻言,皆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