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不同秦国强战,放弃箕子朝鲜,避开秦国的锋芒,前往其它地方。」
「前者强战。」
「以眼下箕子朝鲜的力量,如若正面同秦国抗衡,无论是兵力,还是兵甲,还是力量上,都不如秦国。」
「箕子朝鲜势力太多,除非混合为一股力量,才有可能同秦国之力争锋,只要可以保持短时间不败,那么,一段时间后,秦国可能会放弃抹掉箕子朝鲜!」
「秦国要抹去箕子朝鲜,不会拖很长时间。」
「拖的时间长了,对咱们有好处,对秦国没有好处。」
「春日之后,以北的匈奴人强马壮,匈奴之中,也有眼力敏锐之人,抓住机会,秦国不会好受的。」
「陇西的乌孙之地,也许对秦国造不成太大威胁,倘若这里牵制的力量很多,倘若山东诸地再有一些事情,那么……,秦国会自顾不暇。」
「说不定,我等一直等待的良机就来了。」
「是以,嬴政要打箕子朝鲜,不会很长时间,甚至于连半年时间都不会有,顶多数月时间。」
「甚至于更短时间。」
「果然时间期限内拿不下箕子朝鲜,则……秦军必退,箕子朝鲜可以保全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箕子朝鲜,想来也狼藉一片,也乱糟糟一片了。」
「强战之法,正面难以抗衡秦国,欲要将秦军战事时间拉长,单单正面交锋,难以做到。」
「唯有正奇相合,在箕子朝鲜之地,尽可能避免同秦国正面交锋,边打边走,只要可以将时间拖下去,咱们的目标就打成了。」
「时间长了,秦国必然退兵。」
「甚至于,箕子朝鲜这里还可以派出奇兵,绕到塞外之地,侵扰叶腾的后勤辎重之地。」
「数年来,叶腾对于塞外之地有所为,力量不足够强大,将后勤辎重破坏,也可有大用。」
「海域之地,秦国水师,虽可源源不断的送来大量兵士,但……他们也需要粮草辎重,齐鲁之地,海域上,都可有为。」
「具体之事,则要看战事如何变动。」
「看秦国准备施为如何的战法!」
「强战之法,首要避免正面交锋,尽可能游走交战,将战事时间拉长,尽可能损耗秦国的力量。」
「交战之中,可以得到一些机会,我等也未必没有机会。」
「兵者,诡道也。」
「秦国之力看似很强,倘若被我等找到机会,给于剿灭也非不可能,可能性还很大!」
「强战之策,箕子朝鲜会受到很大打击。」
「我等若坚持足够的时间,秦国退去,我等多年之功怕是损耗大半,甚至于箕子朝鲜的一些人也会损耗其中。」
「强战的目的,非战胜秦军,而是不让秦军轻而易举的击溃我等,可以做到那一
步,后面的事情就好做了。」
「……」
「强战之法外的一策,则是避战,以秦国现在的局势,如果我等离开箕子朝鲜,前往其它地方,则……他们一时间也难以有所为。」
「舆图而观,在箕子朝鲜以南,还有一大片地方,就是……太过于蛮荒了,千百年来,若非诸夏之故,现在还是上古岁月的模样。」
「虽如此,也只是如同以前江南百越部族一般的存在,一个个部族联合,号称辰国。」
「有些大周岁月的模样。」
「号曰辰国,一个个部族各有所为。」
「箕子朝鲜以南,太蛮荒,地形也太复杂,多山地,平坦之地多在最南方临近海域的一些地方。」
「那些……不太容易成为我等的停留之地。」
「却也可以将辰国一些部族剿灭,暂时作为停留之地,以待接下来的诸夏局势。」
「若秦军要跟来,那么,他们需要付出更大代价!」
「我等只需要将箕子朝鲜的人手、财货尽可能收拢,便可南下辰国。」
「箕子朝鲜之地,秦国就算占据,也不会有太强的力量,待诸夏有动,我等也可随时回去。」
「……」
「此为两法,一者强战,一者避战!」
年轻人沉思十多个呼吸,迎着一道道看过来的目光,自软厚的蒲团起身,行至丈许开外的一面屏风前。
那里悬挂着一份羊皮舆图,观其密密麻麻的线条痕迹,可以称得上详尽。
抬手指着箕子朝鲜所在之地,语落所谋之策。
嬴政要派人抹去箕子朝鲜,定然非寻常之力,最好的法子便是以雷霆之势将箕子朝鲜剿灭。
若然在箕子朝鲜拖延许久,后勤粮草辎重的供给会成为不小的压力,而且……战线太长。
最好的战法,就是速战速决。
果然可以将战局僵持住,机会就来了,僵持的时间越长,机会就越大,扭转强弱之局,战而胜之……也非不可能。
唯有,那样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如果不强战,还有一法……就是避战,在箕子朝鲜以南,还有一处不小的广袤之地,
算起来,不比箕子朝鲜小,千百年来太过于蛮荒,就如楚国以前的江南、岭南一样。
那里地形复杂,山地占据八成以上,平原之地也有,多汇聚于最南方的海域边缘。
秦国在齐鲁外海有水师之力,平坦之地就不用想了,真要在平原平坦之地落下根基。
那个后果,不好。
唯有前往蛮荒密林山地区域,从头开始,如最初的箕子朝鲜一样,或许,起步比箕子朝鲜还要艰难。
从地形而观。
秦国水师之力,可以轻而易举到达辰国边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时不时来一次攻击,非好。
眼下而观,却是一个避战的退居之地。
保存人手和实力,以待良机,未必没有可能。
「强战!」
「避战!」
「我所想大体也是如此,范先生,你说呢?」
项梁轻捋颔下短须,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