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的路上,建信君更是有言,有意建议大王擢升上将军为赵国大将军,非上将军,怕是如今的赵国之内,也无人可以担此重任。”
韩仓轻轻一笑,轻细的声音流转,有些似女子的清脆,不复男子豪迈多矣,慢条细理,拱手姿态妖娆的对着李牧一礼。
赵国大将军!
那是统帅整个赵国所有兵马、军将,乃至上将军的军中最高职位,迥异秦国国尉,却更是拥有实权,多年来,赵国之内,一直没有出现大将军人选。
“哈哈,李牧历来驻守云中,功劳不显,焉得可以为赵国大将军,况且,今日廉颇上将军领军,当比李牧更有资格。”
“李牧只愿能够令赵国边境安稳无虞便可!”
上将军李牧,为将数十年,年岁比起廉颇小上不少,虽如此,也已经奔至中年,体态魁梧,尽管散发布袍,仍旧隐隐可见那一双明亮如光之眸。
端坐在幕府军帐上首,听着韩仓之言,神色平静而应,纵有轻笑,也听不出有太多的情绪夹杂。
“上将军忠君之心,朝野上下尽知,建信君亦是佩服不已,所以,对于边军所求,无不满足。”
“只是,据韩仓所知,边军驻地一直在云中、平阴之地,何以现在大军出现在平邑,莫不是大将军无王令而下,擅至调兵?”
从邯郸出来以后,一路之上,将此行目的流散路途之中,以彰显大王、假父对于李牧的重视,或许李牧不会领情,但他们该做还是应该做。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只要李牧仍旧听从王令调遣,便可无忧。然,思忖此刻边军的驻地,以及上将军李牧出现的地点,韩仓奇异而道。
“云中、雁门、代郡,历来是边军巡逻之地,平邑也在其内,边军出现在这里,有何不妥?”
李牧轻声应之。
“如此便好,还望上将军能够清楚记得云中、雁门、代郡为边军行动之地,没有大王文书与虎符而下,上将军可不要以身犯险呐。”
韩仓柔声一笑,不自觉的夹杂一丝媚意,令得整个幕府军帐内的诸人神态更为皱起,一位堂堂男子,却做出如此动作,实在是令人不耻。
“莫不大执事还不清楚秦赵交战事宜?”
闻韩仓之音,李牧略有沉吟,闪烁精光的双眸直直看向对方。
“上将军有何忧虑?”
“赵国上下,众人皆知,上将军廉颇能征善战,乃是一等一的将才,而且擅长防守,有太陉八口天险在,又有十二万大军在手,何有忧愁。”
韩仓摇摇头,并未多言。
“据本将所知,如今井陉口前,廉颇将军难以防守,如若边军不助力之,怕是秦军要破开太陉八口,直入邯郸了。”
李牧眉头一挑,正要暗地出兵,以照应有可能出事的廉颇将军,想不到军中却是迎来了韩仓,实在是一个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