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叹息一声,答道:“洒家打听到那劫取生辰纲的贼人投奔了梁山泊,便想找处势力入伙,等待时机以洗刷当日劫纲之耻。”
曹正一想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了么,连忙笑着建言道:“制使若来晚些,小人许已在赶往曾头市的路上了,我师父如今在那里担任教头,其下直接管着近两千马军,正缺帮手,制使不如随我一道去看看?”
当杨志得知曾头市竟有如此成建制的马军后,暗自咂舌,心动不已。又寻思那林冲与他一般都是落难军官,打起交道来也应容易不少,当场便应下。
隔日,杨志并曹正一家,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后,朝着凌州方向行去。
而郓城县知县、县尉、都头都下在牢里,等候新任知县的招状判罚。
那新任知县也出自东京蔡太师门下,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头一把火便是要严惩与贼人私相勾结的都头雷横。至于前任知县与县尉家中都薄有资产,经上下打点后,皆判了个刺配沙门岛,虽然也是九死一生之路,但好歹有个希望。
而雷横则无这般幸运,自被下狱后,整日受严刑拷打,逼其画押认罪。雷横很是硬气,即便浑身皮肉被打得无一处好地,也一直咬牙死扛未曾招认。
近来,宋江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任知县又是个以貌取人的官员,那朱仝因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似关云长模样,便得知县赏识,转做了油水丰厚的当牢节级。而宋江或是为前任知县心腹,或是黑脸长得不讨喜,一直未得新知县的召见。
更让宋江愧疚的是雷横因他私放晁盖而背黑锅之事,若放任不管,雷横恐性命不保。自身前程与义气相比,终究还是义气占了上风。
这日,宋江做东,特地在英雄楼备好酒宴,使人请来朱仝,共同商议营救雷横之事。
酒过三巡,宋江见左右无人,遂开口问道:“不知雷都头在狱中可还熬得住?”
朱仝答道:“有小人在,牢子们不敢为难于他,只是每日吃刑便是铁人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