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野人绑缚在地后,卞祥向柴进请示道:“哥哥,要不要做了他?”
柴进伏下身,并掀开野人的须发,仔细打量着他,见此人年岁不大,遂起爱才之心,摇头拒绝道:“也是可怜之人,暂留其性命,以观后效。”
卞祥面色不忿道:“可是他先前差点害了哥哥。”
柴进笑着劝道:“我知兄弟好意,凭各位兄弟的本事,就算留下他,也翻不了天。”
卞祥闻言知柴进心意已决,这才作罢。
命杨林取来些山泉水,浇醒了野人,柴进试探着问道:“可会说话?”
野人置若罔闻,只是目光凶狠地死盯住柴进,仿佛要将其碎尸万段。
柴进直起身子,沉思片刻后,暗自摇头,听不懂人言,此事可就难办了。柴进拔出腰间的朴刀,朝大虫走去。
那野人见柴进用刀抵住大虫腹部,面露凄厉,挣扎着想要起身,喉间发出威胁的嘶叫。
柴进见他面此绝境依旧铁骨铮铮,丝毫不肯服软,欣赏之色愈浓。遂即唤来杨林,吩咐他单膝着地作叩拜之姿,杨林知道柴进想要收服这野人,况且所跪之人又是他敬仰的柴进,自是万般配合。
柴进俯视着野人,斜刀指了指杨林与大虫,表明了他的意思:若臣服,便放过这头大虫。
那野人虽不懂人言,但并非愚笨之人,自是看懂了柴进的意思。丛林之中,弱肉强食本是天道,若只他一人,即便丧命,也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如今却涉及到养他成人的虎母,野人难免纠结,面露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