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柴进到沧州城英雄楼雅间内吃酒,一方面想看看酒楼的生意,另一方面想看看有没有新的商机。望着楼下喧嚣繁华的市场,柴进心有不快,不知何时才能将那狗皇帝拉下马,酒至半酣,楼下又传来喧嚣声,柴进皱了皱眉,让冯勇去打听情况,看谁这么不长眼,打扰他吃酒。
待冯勇回来说清楚缘由,原来蓟州两个羊倌儿来酒楼贩羊,被城西的屠户知晓了,派人过来阻拦,城里的酒楼都是从屠户那里进肉,这外地来的羊倌儿直接卖给酒楼,屠户就少挣钱了,听到这里柴进还以为这两羊倌儿不懂规矩,毕竟猫有猫道,行有行规,结果屠户欺负羊倌儿是外地人,要以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收购这批羊,这样一来羊倌儿不仅白跑一趟,还得自己搭路费、伙食费,所以谈崩了,二人打听沧州城里英雄楼口碑不错、童叟无期,便将羊赶到此处,期盼卖个合理的价格,结果被屠户派人截在门口,遂引起喧嚣。
柴进听完火气更大,一介屠夫安敢如此欺人,便带着冯勇下楼,这不平事,他是管定了。
待下得楼来,发现双方正在对峙。两个羊倌儿,一老一少,老者鬓发皆白,古铜色的脸上饱经风霜,蒲扇似的大手握着一根哨棒;年少的是二十出头的后生,却是生的一表人才,两眉入鬓,身材挺拔,虽穿着带补丁的麻布衣服,满面风尘,却依然有着卓然不群的气质,此时他正紧握腰间短刀,目露凶光,恐怕不是老者在前拦着,早已血溅五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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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你们那穷酸样,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宋大官人不开口,哪家酒楼敢收你们的羊。”
“就是,看你们那羊瘦的跟柴火似的,怕不是病羊吧?”
屠户派来的泼皮无赖不停叫嚣,他们是本地地头蛇,欺负外来人,算是驾轻就熟,他们巴不得对方出手,出手后就可以和狗皮膏药一样讹上他们,绝对让他们血本无归。
石武是知道这群泼皮无赖的打算,因此忍到现在没出手,但这群泼皮将自己好好的羊说成是病羊,恐这次又是要亏本了,本想走完这一趟,让侄子石秀成个家,以后也不用跟着自己过这种风吹日晒,朝不保夕的日子了。现在全让泼皮们毁了,自是不能再放过他们了。
柴进眼见双方火药味越来越浓,再不出面阻止恐不好收场。连忙喝道:“我怎不知沧州城里又多了位宋大官人,两位先将这些羊送去城外柴家庄,我看他宋屠子敢不敢到我府上撒野。”
场中泼皮惯是欺软怕硬,听闻柴家庄,立马喃喃不语,其中领头的一人冲柴进稽首道:“不知柴大官人在此,小的们叨扰了,这就走,这就走。”说完众泼皮一哄而散。
石武、石秀是听过小孟尝名号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两人连忙上前拜谢,石秀见对方衣着华丽,自己却是粗布麻衣,甚是尴尬。柴进却丝毫不介意两人身上的灰尘,扶住两人客气道:“二位不必介怀,我也看那泼皮无赖不顺眼,庄上也确实缺一批肉食,如今正好省的再买了。”
几人赶着羊群,向柴家庄行去。路上柴进得知那后生竟然就是“拼命三郎”石秀,顿时喜上眉梢,乐以忘忧,想着水浒传中对他的赞诗“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浇油。心雄胆大有机谋,到处逢人搭救。全仗一条杆棒,只凭两个拳头。掀天声价满皇州,拚命三郎石秀。”,柴进不禁对二人多了一份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