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同意了,你洗不洗?”
……
王言当然看到了林丁丁,她甚至要比萧穗子还深情,眼中都是渴盼,虽不至于是‘大爷来玩啊’,但也是释放着信号,欲拒还迎。
先前刘峰正看到了王言回来,所以就帮着王言拿了东西上楼,在宿舍内等着了。此刻见王言进了宿舍,笑问:“是不是又给你提待遇了?”
“行啊,刘峰,这你都知道了?”
“全团都知道,你表现的那么好,肯定要提拔的。”
“提了副连。”王言笑呵呵的回了一句,手中拿着四盒罐头递过去,问道,“你跟何小萍也好一年了,她都二十了吧?怎么也该结婚了,有没有准?”
“谢谢啊。”刘峰并没有过分客气的接过罐头,又接了两条烟,笑道,“我们都打报告了,政委说毕竟是团里的人结婚,虽然咱们是文艺兵,但到底也是兵,规矩也是要讲的,他得报政治部批一下。要是不成,那就得再等等了。”
他的笑容是憧憬幸福的,但他的语气又很有几分忧虑。军队里结婚,是有规章制度的。
“以前问起,你是各种的推脱,现在倒是脸都不红了。不惦记林丁丁了?”
“早都是老黄历了,我跟你说,王言,你不用看我的笑话,我倒是要看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王言哈哈笑:“那你就看着吧。”
刘峰没好气,分了王言一支烟,自己点上,却也没在这话题上多纠缠。毕竟王言面对的情况,只要想想就让人窒息。郝淑雯、萧穗子各有各的好,长的都漂亮,怎么选怎么为难。
他转而说道:“小萍的父亲最近来信,说喝了你的药以后,身体更好了很多,让小萍谢谢你。”
在王言巡演的时候,正如他先前交代刘峰的那般,找不到他的人,就去找了政委,打电话到了王言所在的团部,详细的念了一遍身体状况,王言在电话中给开的药。
“那就行,不过药还得接着喝,他的身体亏空太大,到时候你再找我。“王言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跟何小萍结婚的事儿你不必忧心,咱们政委不错,肯定会为你争取,如果不行,我也会同政治部的首长求求情,这个婚你肯定能结。”
“其实晚两年也没什么,等小萍也提干,到时候就没什么问题了。”
“有那时间,你儿子都生出来满地跑了,争取今年就把事儿办了,早利索早安心。”
刘峰笑道:“也没什么事儿办,小萍不受欢迎,我也常被人看笑话。我想等团里分了房,在家里炒几个菜,请你还有郝淑雯、萧穗子过去坐一坐就是了。”
这话说的就太可怜了,也心酸。刘峰从来都知道,不过正如他说的,他只是做着他的事。
“那怎么成呢,平日里都受了你的帮助,怎么也得随礼的。为什么结婚要操办?一方面是广而告之,让亲朋好友们都知道你结婚了,再认认新媳妇。这另一方面,不就是新成的家庭手头紧嘛。一块不嫌少,十块不嫌多,你给点儿,我给点儿,他再给点儿,这日子就这么过起来了。
估计就是这么两个月的事儿了,那时候我可能在外面演出呢,参加不了。不过没关系,回头我跟郝淑雯、萧穗子说一说,让她们俩帮你操办操办。知道你不好意思,她们俩肯定不怕,到时候在团里喊一喊,我就看谁好意思当没听见。”
见刘峰吞吞吐吐的样子,王言好笑的摇头,“知道你觉悟高,咱们就不说什么随礼,不说送东西,你别管人家怎么想的,人多了总是热闹的吧?也别管人家是不是不欢迎何小萍,是不是笑话你,谁见着面不都得说两句好话?晚上我再嘱咐嘱咐朱克和陈灿他们,我看看谁敢跟我唧唧歪歪的。”
刘峰摇头说:“真不用啊,没什么必要。”
“听我的就完了,这事儿我做主,就这么定了。”王言摆了摆手,不听他废话,收拾东西拿着衣服就去洗澡了。
澡堂子当然是没有热水的,那得统一时间的烧水、加压,他去那边也是洗冷水澡。不过是就着淋浴的喷头,方便一些罢了……
晚上,吃过了晚饭,王言也按照顺序,还是同郝淑雯、萧穗子到了杂物间中。不然他们其实也没地方可去,外面冷,还有人看着,哪怕是所有人都知道,该注意也还是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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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吃着罐头,王言给她们讲了一下刘峰的事:“他说何小萍不受欢迎,他自己也常被人笑话,就找咱们三个去吃顿饭就算了,这怎么能行呢?
不过那时候我可能不在团里,所以我想着等到刘峰跟何小萍的事儿批准了以后,你们俩帮着喊一喊,看谁脸那么大硬装听不见。”
“行啊,包在我们身上了,保证到时候热热闹闹的。”郝淑雯想也没想,拍着胸脯就是保证,她叹道,“你说这一转眼,刘峰都要跟何小萍结婚了,也不知道林丁丁什么感想。”
萧穗子还以为是跟这拿话点王言呢,没想到竟是如此转折,不禁翻了个白眼:“都一年了,她还能有什么感想?不过说起来也怪,我怎么感觉林丁丁转性了呢?围在身边的男人都少了。”
郝淑雯哼了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她又跟谁勾搭上了。你都不知道,她经常回去的很晚,也不知道跟哪个男人在外面卿卿我我呢。”
王言笑了笑,他能不知道么,可不是就勾他呢。但是郝淑雯的话很讲究,她说了‘经常’,这让王言无从判断,到底是郝淑雯带着恶意的加重的说法,还是林丁丁确实经常晚归。如果是前者,那么勾搭的只有他一个人,如果是后者,那也就是郝淑雯所谓的‘本性难移’了。
“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是别说她了。我跟你们讲啊……”
他们三个当然也还是那样,有很多话压在心里,却说不出来。若非王言风趣,总是话题制造者,三人的相处是极尴尬的。
写信的事,也就是王言先前提了一嘴,谁都没有说。那是王言分别跟她们俩说的话,是落于纸上的私密的话,怎么也不会拿出来互相品鉴一下王言到底多不要逼脸的。
就如此,三人在杂物间说说笑笑,又是不舍的散伙。从重逢开始,就标志着离别的到来。王言今年的行程,还是如同去年一般,在两个军来回的巡演。那么大抵也还是如同过去一年的情形一般,一年到头见面的时间加起来没有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