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解夫人。
她径直带着我们就离开了,远离了这片喧嚣。
“冷吗?”
她拿手抓着我们。
“我们回家。”
回家吗?
我回头望向主宅的位置。
我们现在,还有家吗?
*
深夜是猫头鹰辛勤为每一位小巫师送去令他们欣喜的录取通知书的时间。
也是杀手潜行的最佳时机。
一时间大脑混沌,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拿出楚哥让小负雪送给我的消音枪,双手颤抖着射向对方。
那人潜进我哥的房间,直接挥刀向我哥的被子。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晚上总觉得心悸,干脆拉着我哥在墙边下棋。
我哥以前喜欢下快棋,主打一个气势很强;我更喜欢思虑周全一点,慢吞吞的。
有时候我哥急,会看着窗外海棠上停留的画眉轻啼,等着我的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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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他的动作也迟缓下来了。
而挥刀向着被子的他被里面的棉絮所恼,找到我们的位置就冲着我哥冲去,掐住他的脖子。
和提小鸡仔一样简单,一个身强力壮常年练习的男人,怎么能是孩童所敌。
但他显然没料到,此刻在房间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八岁女孩能在背后放冷枪。
所以当他因为心脏处不断喷涌出血液而迟缓的回头看向我时,眼里还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他用尽全力,踉跄着扑到我的面前,恶狠狠的试图挥刀砍向我。
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擦着我,压在我身上。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我面前的人,是我杀死的。
一时间我的大脑是空白的,但是我没有吐,就像小时候只是不小心掰坏了我的芭比娃娃的手臂一样平静,慢慢的从他的尸体下爬出来。
“哥哥?”
他没有动,只是呆呆的望向我。
我从他的瞳孔里看见了我。
也从一旁的镜子里发现了我。
好多血粘在我的脸上。
应该是他倒下时蹭到我身上的。
液体,擦掉就好了。
我用手抹着脸。
可是……为什么擦不干净呢。
为什么越抹越脏呢。
到处都起红色,比二爷爷家里的红色人体彩绘红多了,也比他最珍爱的那套衣服红多了。
我先前很小心的摸过。
因为时间的缘故,它有些褪色发白了,但是二爷爷还是留着它。
我和他说,之后我肯定给他找一种红色染料,能让它重现光彩。
……血液的红好像比戏服更深呢。
太沉重了。
我看着满脸和满手血的自己,突然意识到再怎么努力似乎也擦不干净这一切了。
哥哥害怕,也正常。
这里多可怕啊。
哥哥突然跑过来。
“别怕。”
他死死的抱住了我。
“别怕,我带你走,我保护你。”
“哥哥?”
“别怕……我会保护你。”
“……”
可是哥哥,你也在颤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