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跑过校门口的红绿等,禾月气喘吁吁的劲缓过来,脑海里再一次冒出越舟握住她手腕的温度,脸再一次红了起来。
“不对啊,我怕他干嘛?”
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走进了楼道,禾月扶着把手,爬着楼梯往上走,悠扬的二胡声顺着黑色的长廊,和月色交织落进耳里。
听到久违的曲声,一滴泪落到脚下的灰尘里。
“外公……”
以前禾月不乐意听,可后来在十年的孤寂中却特别怀念。
禾月在家门口站定,颤着手抹去眼泪,紧张的舔着唇,在门口再三练习自然地微笑。
她不想外公看出她的异样。
禾月握着手心里的钥匙,看着熟悉的家门,轻轻将钥匙插进锁孔扭开。
进门第一眼就看向种满绿植的阳台,外公果然和以前一样坐在那儿,享受着舒爽的晚风,闭着眼摇头晃脑的拉完了最后一段曲子。
这个画面真是久违了。
禾月咬着唇,把眼泪憋回去,轻手轻脚走向外公。
“这是什么歌,听出来没?”
外公睁开眼,看着已经坐在他脚边的禾月,问。
“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外公给她腾位置,把擦的发亮的二胡递给她:“试试。”
禾月接过二胡,琢磨了一下手感,十年过去她早已生疏,一动手果真“长亭外”三个字就被她拉出了五个调来。
她拿着二胡,不好意思往下继续拉了,只是看着外公讨好的笑了一下。
“早就知道你是笨蛋了。”外公啧啧着,拒绝禾月的魔音穿耳,去厨房端他煮的面。
身后的禾月替外公把宝贝二胡放好,晚风拂面,她站在花香四溢的阳台间,看向一栋栋亮满了暖黄灯光的旧楼。
回家的感觉真好。
“外公,我们好久没见了。”禾月轻声说。
一家五口,只留了她和外公在衢城,一老一小,互相照顾搀扶至今,感情自然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