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仇恨?还是单纯的规则?她想过自己看见的‘目光’可能是什么模样,可能是某种狰狞的目光,也有可能是某种平静似水的目光,不管如何,那种目光一定是出于一种和自己完全敌对的立场,最初把自己推下阶梯开始,那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让自己无法继续攀登阶梯,因此,她一直坚信一点,那就是那个人的眼中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神色。
……同情和怜悯。
她从那遥远的距离之中看见了这样的情绪,这一个同情和怜悯,并不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态度,而是一种类似于感同身受的表情,那是一种经历过同样的过往,一种在某一种频率上达到共鸣才会有的表情。
为什么?
她并不觉得一个和自己素未谋面的人会对自己有这样的神情,她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人,就继续沿着阶梯行走,她要走到阶梯之上,走到阶梯的尽头——一直到最遥远的地方。
她拿出那一张纸,那一张引导着她来到这个楼层的纸,那个被线塞进电梯之中的纸,她跟随着那一张纸的指引按下了按钮,被电梯带到了这个这一个楼层,那一张纸的图案到现在没有变化,至少就她看来,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她带着这一张纸继续行走,如果说这张纸就是引导,那么,接下来难道还是这样子行走下去?
她可不知道这个阶梯的终点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到底是谁呢?”杨木询问着自己,询问着之前占据了自己身体的意识,那一个意识对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恶意,从最初的出现再到后来,每一次控制着自己身体的那一个意识似乎都是为了帮助自己到达自己的目的。
这一个意识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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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维系在她的手上,被线条连接在她的手臂上,一个撤回,一个启动和暂停,如果还有更多的符号,那些符号到底是什么?
——叮。
她听见了下方传来的声响,她知道,只依靠那些人形或许无法阻拦那个人多久,毕竟她自己也知道,人性本身并不坚硬,而且,在被目光注视的时候,人形并不能够移动,哪怕是她的奔跑都能够超越人形移动的速度,那以那一个人的速度来说,人形的移动可能更加不值一提吧。
但是。
但是她可以干涉这个结果。
触及一个符号,将时间撤回到五秒钟之前,然后,触及第二个符号,让人形的动作暂停一个‘瞬间’,紧接着,重复触碰第二个符号,那一个瞬间的停顿一定会让很多事情出现偏差,而且,那一个人并不知道撤回的时间点,在意识到步骤被撤回之后,那一个人会需要一个思考的时间。
——因为撤回的权利在杨木的手中。
即便能够保留撤回的记忆,如果不能知晓每一次撤回的时间,在撤回这个行为发生之后,那个人才能够知道撤回这件事的发生,这就是杨木的优势,她可以随时决定撤回这个动作,而那个人只能够被动地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