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友这么一说,此时聚集在西屏山上的众将,更是立刻像炸开了锅一般叫了起来。
“着啊哈哈哈哈,这才是咱们都督正经八百如假包换的打法!”
“就是嘛,都督岂能叫满鞑子占了便宜去?!”
“可是,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什么都靠都督,什么事都坐享其成吧?”
奉命跟着袁进留守西屏山的张国淦,最后说出来的这句话,直接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落到了冰点以下。
“是啊,袁总兵,祖总兵,吕总兵,现在满鞑子撤了,杨都督已经替咱们解了围了,接下来,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都督带人打伏击,而咱们什么也不做吧?”
金海东路副将徐昌永紧接着张国淦的话头抛出来的问题,更让在场的几个没有表态的总兵官一时有点面子上挂不住了。
结果袁进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见高成友在一边大声说道:
“神了,还真让杨都督给说着了。”
高成友一句话打断了袁进要说的话,同时也将众人的关注点再次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杨都督担心诸位轻举妄动,因追敌而致败,特意让俞亮泰给我,也给诸位带来了他的指示,他说穷寇莫追,归师勿遏,满鞑子大军撤退若从容有序,说明其有备,切不可追击,若满鞑子撤退慌乱无序,则说明其有诈,那就更不可追击。”
“可是,高兄弟,你这么一说,那咱们还能做什么?岂不是什么也不能做了吗?难道咱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满鞑子撤退而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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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昌永依然没有想通这其中的诀窍,别人没想通也就罢了,并不说出来,可他却不懂得藏拙的道理,当下再次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高成友见状,心说不当家真是不知茶米油盐贵,杨都督领着这些不省心的人,能干成这番事业,也真是太不容易了。
然而他在心里想归想,口头上却只能继续照着俞亮泰转达的杨振的意思来劝说跃跃欲试的徐昌永等人。
“这个,都督的意思,兄弟猜测,可能是要咱们稳字当头,以稳为主。俞亮泰俞都司昨夜就已经南下了,如果他在金州湾卸下那些匠人俘虏,然后轻舟南下的话,算一算,现在也该到旅顺口了。
“俞都司一到旅顺口,我料今日上午南路张总兵,就会立刻打起都督的旗号,召集人马北上,到时候会合了金州城的中路人马前来复州,他们一路上会搞得声势浩大,好叫鞑子得知咱们仍有后手,直到那时,咱们就可以北上追击了。”
高成友说到这里,已是说得口干舌燥。
他见众人有的恍然大悟,不住点头,而有的依然眉头紧皱,不明所以,当下又补充了一句:
“兄弟说的这些话,有的是俞都司匆匆而过之时转述的都督原话,有的是则俞都司自己的话,还有的是兄弟自己的推测,至于接下来具体怎么做,高某人微言轻,呵呵,还是要看各位总兵的决定。”
高成友也很聪明,在他看来,他已经尽力了,但是同时他可不想担什么决策的责任。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归根结底,都督还是担心满鞑子北撤途中杀我们一个回马枪。”
到最后,眼见无人说话,受命负责西屏山防务的袁进,站了出来这么说道:“但是,我们可以这样,既没有都督所说的风险,又能尽快北上增援都督的伏击战,诸位可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