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地上,扭头看了看周边的那些人,充其量不过才四五十个人而已,就算是加上原来骗走了自己贴身信物和心腹家仆的那支人马,多说不过二百人罢了。
——就凭他们,也敢贪图整个商队属于八大家的财货,也敢去打整个商队的主意?!难道说,他们是在打着绑了整个商队主事人勒索更高价钱的主意?!
范毓栋不言不语,闭着眼睛在那里想来想去。
可惜的是,杨振没有耐心跟他玩什么心眼。
对杨振来说,范毓栋要是配合一点,有一说一,实话实说,那就让他死个痛快,落个全尸,如果他到现在还存了什么侥幸心理,那就杀了得了,自己也不差他那点赎金。
所以,杨振见他听了问话,反倒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当下朝着侍立一边、有点无所事事的胡图格说道:
“胡兄弟,使点手段,帮他想一想,回忆回忆!”
胡图格听见这话,顿时咧嘴一笑,弯腰从自己的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来,取下刀鞘,塞回靴子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摁住了范毓栋被绑在后腰上的手,把那把短刀,狠狠地朝着范毓栋的一个大拇指上削去。
范毓栋感觉到了异常,立刻拼命挣扎,然而此时此刻,他一个被打断了肋骨的纨绔子弟哪里挣得脱胡图格的蛮力。
胡图格一手掰着范毓栋的原本大拇指,一手拿着日常吃肉割肉用的锋利短刃,只一瞬间就削了下来。
十指连心,断指最是疼痛难忍。
范毓栋哀嚎着,挣扎着,鲜血顺着拇指往外涌,一滴一滴接连不断地掉落在地面草丛里。
胡图格顺利完成了任务,拿着那根刚从范毓栋手上切割下来血赤糊拉的断指,咧嘴笑着,递给了杨振。
杨振接过了,再次蹲了下来,蹲在范毓栋疼得咬牙切齿五官扭曲的面前,把那根断指递过去,微笑着对他说道:
“我再问你一遍,这回你们整个商队里领头做主的人物是谁?你要不说,就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若是你撒谎,很快我就能知道,到时候你仍然是个死,而且我保证,你会后悔对我撒谎!”
“我说,我说,我说,不要杀我!这次坐镇主持整个商队的人是我从叔父,是我从叔父范三拔!我祖父和叔祖父年事已高,跑不得塞外了,现在范家凡事都是我从叔父在接手了!”
范毓栋疼痛难忍,涕泪横流,已经顾不上再去思考什么利害关系了,当下忍痛一五一十地说了开来。
“我父亲亡得早,祖父又跟着叔祖父东奔西跑,少有在家,所以我从小就是由从叔父范三拔带大,打小视如己出!你们要我从叔父拿东西赎我,要什么都行,他一定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