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是曹军陷入了尴尬之中。
曹军刚才小胜,确实是可以见好就收,保持着对骠骑军的心理优势退回营地当中的。结果,曹洪稍稍贪心了一点点,虽然没有派遣出中领军骑兵再度追击,但是也还想着试探一下骠骑虚实,于是乎,追杀出去的曹军兵卒又被骠骑骑兵截断……
『将军,要出动骑兵么?』
在曹洪身边的护卫急切的问道。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只有骑兵才能战胜骑兵。
现在很明显,曹军的这些小兵在骠骑骑兵之前,根本没有多少的还手能力,除非是……
『那边在干什么?那是谁?鲍叔义?怎么回事?』
曹洪忽然看见了有一部分的曹军兵卒逆流而上,结成阵列朝着骠骑人马逼近,而在那兵阵之中,鲍忠的旗帜高高飘扬!
曹洪原本计划当中,派遣鲍忠等边缘角色出战,不仅是要试探骠骑前军的虚实,也是要顺带试探一下鲍忠等人的虚实的。
当进不进,不听号令,友军有难而不援,不管是哪一条,拎出来都能收拾了鲍忠等人!
可是现在看来……
莫非是对于鲍忠的怀疑错了?
曹洪不由得陷入了疑惑当中。
这鲍忠之前动作缓慢,行动迟缓,难不成是预见了眼下的情况,所以才特意走外线,然后有充足的空间去列队结阵,以抵抗骠骑人马?
嘶……
若是如此,这鲍忠还真是人才啊!
可是之前为什么这鲍忠没能体现出来呢?
难道是之前的战场还不够大,不够激烈,不够如此起伏变化,所以没能展现出鲍忠的能力来?
现在很明显,骠骑骑兵还留有余地,并没有将全部的人马都用来围剿那些曹军兵卒,两翼的弓骑兵若即若离,如果当下派遣中领军的骑兵出击,那么便是只有一个结果……
骑兵正面野战对拼。
而曹氏麾下中领军的骑兵,能拼得过这些骠骑骑兵么?
曹洪微微叹了一口气。至少他无法做到,中领军的骑兵同样也无法做到像方才的骠骑骑兵那样迅速的攻守转换,灵活机动……
『传令!击鼓!给鲍将军助威!』曹洪大声下令道,『再调兵卒,列阵而进!援我同袍!』
护卫一听以为是要出动骑兵,便是转身要摇动代表骑兵的飞虎旗,却被曹洪一巴掌扇了回去,『调步卒上前!』
『啊?』
『步卒!五千!』
曹洪咬着牙,面露狰狞。
『速速出阵!』
……
……
这场相互交换和试探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
双方将领似乎都得到了他们所想要得到的东西,也都交换了一些筹码和牌面。
在给骠骑的行军簿上,对于这场战斗的描述是这样的,『太兴九年夏。与敌战于野。会时曹将突袭去卑部,去卑部不备,乱败。褚领军设伏,败曹将,然追至敌营之时,敌发霹雳,乱石横空,人马莫能御。褚失利而退,敌军又追。军候李于侧翼,沿途收拢兵卒,虚置旗号佯做包抄,致敌回旋,遂半道截杀,大破之,追至敌营前方旋。』
据说这记录送到了许褚手中的时候,许褚并没有要求删除,或是改写他自己失败的描述,而是点了点头,很是平静的在这一段文字下面盖上了他的印记。
行军簿,是专属于直尹监的文档,在每一次的战斗之后,只要条件允许,都会由直尹监进行记录,然后存档。这一份的记录会和军功簿上的记录相互对照,因为直尹监只是记载事情经过发展过程结果,并不牵扯到具体军功数量,所以也不会写得十分详细。
比如杀敌多少,首级多少,折损又是多少,这些都不会在直尹监这里体现,而是记录在军功簿上的……
自从西域大都护吕布出事之后,直尹监就自然而然的清洗改组了一遍。当年在西域当中被杀的那些直尹监文吏,得到了追授和抚恤,而那些选择视而不见不记录,甚至同流合污的直尹监文吏,都被捕入狱,依照罪责判罚。
那些坚持记录,秉持公正的直尹监文吏,被提拔成为了直尹监的中高层管理者,旋即这样的风格就被扩展到了直尹监的所有分支,成为了直尹监的规矩。
比起这些可能会让许褚有些难堪的记录,许褚更为关心的是曹洪,或是曹操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李犁很快的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战后的血迹和尘土。
李犁详细汇报了他的战斗经过……
在曹军的投石车攻击之下,他的部队也一度失散了,但是很快他就开始收拢兵卒,并且救治一些还能救得回来的骠骑人马。随后李犁将部队分成了三个部分,一部分带着轻伤重伤员往回走,一部分则是充当斥候展开队形,剩下一部分才是李犁亲自带领,在战场上不断的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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