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诡异拍片的现场,而是带了特殊任务的鲍氏的心腹。
在经历了一番生死前锋大战之后,曹军就不再大规模的进行正面会战,而是每日不间断的进行小规模的部队侵扰,这就使得每一支派遣出去的部队相互之间难以进行有效的信息沟通,也不清楚其他部队的情况,只能是依靠着自己的部队的折损来进行判断。
鲍氏的部队也是如此,在第三天的时候总算是轮换到了他们,而作为鲍忠的心腹,就故意在和骠骑军交手过程中装作中箭落马……
伤是假伤,但是摔是真的摔。
鲍忠心腹忍着疼痛从地上慢慢的直起身,摸了摸肋骨,感觉自己应该是摔裂了,触之便是生疼。他回头望了望曹军营地的方向,又看了看远处的骠骑军的方向,咬了咬牙,迈开腿向着骠骑方向而去……
老郎君想要治好小郎君,而能治好小郎君的地方,只有长安。
而且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骠骑确实占据了优势,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一步,两步。
原先有些迟疑的脚步,渐渐的加快了起来。
……
……
孤峰山。
曹肇咬着草根。
一名信使上前,说道:『校尉,丞相加急军令!』
曹肇伸手接过,借着隐蔽的火光,检查了火漆封口之后,打开扫了几眼,然后就默默将信件收了,没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信使没动。
曹肇明白过来,咬牙说道:『某定然遵令!』
信使拱了拱手,退下去不提。
一旁的曹肇护卫凑了过来,问道:『少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
曹肇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都这么久了,骠骑竟然还不把中军压上来?』
他一直在算着,从开战至此,骠骑军的兵力一共也就押了一万人上战场。
换而言之,曹军到现在已经疲于奔命,只是骠骑军的一万人?
如果骠骑军压上了更多的人,又将会有什么变化?
可是曹军如今已经没有多少预备队了,连带着曹肇这里都没有什么人手可以补充了。而且关键是曹军也无法在骠骑斥候控场的情况下,派遣部队四处溜达。
个别人还可以通过黄土高原的褶皱来遮蔽身形,躲避巡查,但是人数一多就藏不住了。
『大概是,走得比较慢?』护卫回答。
『再怎么慢,也应该到了。』曹肇说道。
护卫不明就里的点了点头。
曹肇沉默了片刻,然后幽幽长叹了一声。
『袭击骠骑后军的人数……』曹肇的眼眸当中略有一些悲伤之色,『就是我们这些人了……』
『什么,什么意思?』护卫不是很明白。
曹肇沉默得更久,然后呸掉了口中的草根,『没什么,就是准备一下,准备作战了。』
护卫看着曹肇。
曹肇叹了口气,看着护卫,『你是族中老人了……』
护卫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下去吩咐。』
曹肇嗯了一声,然后看着护卫下去了。
片刻之后,曹肇便是愤怒的将手锤在岩石上,然后发出了些痛苦的叹息声……
……
……
另外一边。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辽阔的战场上,一天的忙碌也即将告一段落。
骠骑营地之外,从远方匆匆奔回的一群身影逐渐清晰,这是负责侦察敌情的斥候们结束了一天的任务,正在返回己方军营。
『斥候归营!』
『口令信物!』
随着一声声的号令,对应的检查核对之后,营地大门才缓缓而开。
在营地门口值守的兵卒搬开拒马,让开道路。
斥候纷纷下马,牵着战马走进了营地之中,神态颇为轻松,带着完成任务后的释然和自豪。
大军在拔营起行之前,都必须先派遣出大量的斥候进行侦测,也会顺便和前军进行联系。
这些斥候会将收集来的信息汇总到斥候队率那边,然后再由斥候军侯整理上报。
而在这些信息里面,斐潜发现了一条颇为有意思的消息。
『这曹丞相一直都在高台上?』
斐潜问道。
斥候军侯点头,『前军斥候说,这几天曹军中军没有见什么大的举动,而曹丞相大纛一直都在营中高台上……以千里眼查看,确实有锦袍长髯者居于其上。』
这当然不是斐潜之下的中后军斥候发现的事项,而是他们和前军斥候相互交换信息的时候记录下来的事情,所以这个信息多多少少是有一点的滞后性。
不过这个滞后性并不是问题的重点……
斐潜听了,点头让斥候军侯退下。
斐潜也不是千里眼顺丰耳,前线的消息么,也是只能靠着这些斥候相互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