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老一套的战法,老一套的模式。
只要还有效果,就会一直做下去。
西域地形像是一个被放平了的『o』,中间是沙漠地带,而南北两侧则是因为雪山融化的水滋润出来的草地,而屯田小城这里则是有一个比较良好的河流,常年都有水,不管是暂时驻扎兵马,亦或是平日用来屯田,都是非常好的一块地方。
乌孙人进犯,也并非是真的要和汉人一决雌雄,更多的像是被折了面子一样来进行报复,所以一方面乌孙人的气势汹汹,另外一方面乌孙人选择的目标也是很有意思……
屯田小城,严格算起来说这里并不是西海城,即便是攻下了这样的小城,也不会给汉人造成多少直接的损失,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也确实是汉人的城池,谁说小城就不算城了的?打下了屯田小城,就可以进可攻退可守,若是西域联军真的能打下西海城,乌孙人也不介意和西域联军汇合一处,收刮一些汉人的物品和人口带走,若是西域联军打不下来,那么乌孙人反而就可以借着说自己打了汉人城池来鼓动自身的名声,顺利上位等等。
反正策略都是很完美。
只不过乌孙人同样忘记了个问题,他们也不擅长攻坚。
这也不能怪乌孙人,而是所有的游牧民族都是这个问题,毕竟从秦朝的时候就有长城了,游牧民族在城墙下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就是没有人想过,亦或是即便是想过也没有办法定居下来发展科技树,所以在对付石头城墙方面,胡人的手段其实很可怜。
至于元朝和清朝么,若是没有大批带路党……
当然,带路党这个事情么,总是有两个方面的,一方面是投降的汉奸行为,另外一方面则是大批的民众对于外族入侵麻木不仁。上层的汉人觉得出卖国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下层的汉人觉得国家已经腐朽得没了希望,亡国不亡国没有区别。
幸好现在的汉人,心口上还有些热气,眼眸中还有些亮光。特别是屯田小城居高临下,虽然守军并不多,但是结合着周边的屯田青壮,倒也没有人表示说什么要开城投降,摇尾乞命。
对于乌孙人来说,多少有些意外。攻不下屯田小城,那么他们没有落脚点,就无法说坐山观虎斗,而且集结而来的人马也不少,若是没能够补充一些物资,等到了冬天难不成都饿死在半道上?
虽然说对于乌孙人来说,也有别的选择,比如直接南下攻击西海,亦或是绕过西海看看能不能突破玉门关进军汉人腹部地区,寇掠陇西等等,但是无疑这些军事行为的风险性太高,稍有些不甚便是可能会全军覆没。
所以打下屯田小城,然后进可攻退也有收获,才是乌孙最佳的选择。为了减少自身的消耗,乌孙骑兵们便『征召』在野杂胡参与作战。
这些杂胡大多数是原本就在西域之人,因为不习惯居住在城中,只是在野外追逐水草游牧而居,所以也不太清楚这些杂胡到底是属于早期的匈奴人,还是后来的鲜卑种,亦或是更早的一些什么胡人部落。之前汉人建设了西海城之后,也并没有全数的将这些杂胡都驱赶约束,所以这些杂胡就被沿着水源一路而来的乌孙人给驱赶而来,成为了战场上的消耗品。
统治阶级,都是不把普通百姓当人看。
这一点,不光是汉人的庙堂之上的达官贵人,那些游牧民族里面的贵族统领也是如此。
顶多就是有的会装一下,有的连装都懒得装而已。
因此,入寇西域的这些乌孙骑兵们,根本不将西域之内的杂胡当人看待,一股脑的驱赶着,消耗这些人命,去消磨汉军的战斗力。
『这些贼乌孙,他们南下干什么来了?难道只是为了驱害这些人命?王屯长,不如咱们披甲上马出城冲杀一番?这些都是些杂胡,我还认得些,都是些善良人家,之前还来过换取盐石,如此就射杀了,真是有些不忍心。』城头汉兵在射杀一名翻过城外拒马的杂胡之后,便是忍不住转头对屯长说道。
此言一出,城头上许多兵士也都转头看向了屯长,颇有认同之色。城外那些被驱赶而来的杂胡,其实严格来说根本就手无寸铁,根本无法抵挡城上射出的箭矢。
战斗已经进行了将近半天,那些冲阵的杂胡早就士气崩溃,只是被一群乌孙骑兵们压着,向前是死,向后也是死。到现在,城中守军所射杀的多数都是慌不择路、靠近城防战线的杂胡,也看得出来这些杂胡早已经肝胆俱裂,行动全无章法,多杀几个少杀几个根本没什么差别。
『少说废话!你可怜城外杂胡,老子还可怜你的小命!』屯长毫不客气的骂道,『都打起精神来!这帮龟孙奔袭而来,就不相信他们不累!我已经派人去西海报信了,将军转眼就到!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城墙,反正不管是谁,凡靠近者,一概射杀,那些胡民或可怜,可一旦城破,他们就是帮凶!都听明白了没有?!』
小主,
兵卒纷纷应答,算是统一思想,也不再对杂胡留手。
傍晚时分,原本以为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乌孙人反而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一时间,屯田小城上下战斗激烈至极。
乌孙兵卒虽然不擅攻坚,但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斗意志,都要远胜于此前用来消耗守军战斗力的杂胡牧民,再加上在经过白天长时间的消耗之后,在屯田小城上的守军都不免有些疲敝倦怠,便是有些措手不及。
乌孙人披上厚甲,便向城下冲杀而来,顺利抵达城堡下方后,通过铁锥、大锤对外墙城门等处进行破坏。而屯田小城本身是就地取材,以夯土为墙,虽然西域气候干燥,这种土墙干硬逾石,但毕竟还是有薄弱之处,一旦被敌军贴近城墙进行破坏,防守形势已经变得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