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的人抢城了!』
不仅是近处的这一小队人马在加速,就连远处也升腾起来了烟尘,纷乱的马蹄声更是砸在了荆州兵卒上下的心间,这一群骠骑人马,竟然就这样无所顾忌,就这样一往无前的直冲而来!
就像是面前一座山,也要冲倒,面前一条河,也要冲断!
明明是人数上少于城中的驻军,可是看起来反倒是这些骠骑人马的气势更胜!
这,这就是骠骑人马的真面目?
『这些家伙都疯了不成?』
堵阳城下上,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升腾起这样的一个念头来。
正常来说,现在应该是立刻拉扯吊桥,然后关闭城门,同时间城头上以弓箭攒射阻拦遮蔽城门,可问题是原先大多数荆州兵卒都以为原先的这一行人没什么威胁,更不用说有什么准备,再加上荆州兵卒也并不像是斐潜之下都是职业兵种,虽然有训练,但是大多数荆州兵依旧只是习惯于听从上级的指令,没有指令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所以纵然甘宁战场直觉相当敏锐,甚至在张烈和朱灵刚开始显露出抢城意图的时候就大吼出声,但是毕竟甘宁只有一张嘴,吩咐了这个就没有办法吩咐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亦或是被骠骑人马的气势所摄,甘宁只下令让人拉吊桥,便是一窝蜂的扑向了吊桥轱辘之处七手八脚的连忙拉扯,而城门之处的荆州兵也就呆呆站着看,更不用说在城头上立刻集结弓箭手来掩护了。
吊桥脱离了地面,缓缓向上。
可是下一刻,硕大的马蹄就狠狠的砸在了吊桥的桥面之上,连人带马带盔甲大半吨的重量,就像是一辆小Q砸在了桥面上差不多一样!
接二连三的战马跳上了吊桥,骤然增加的重量,顿时让在城门楼上努力绞盘的荆州兵卒吃力不住,甚至有的人被弹回去的绞盘砸中了头脸,当场就飞出了几颗大牙!
城门之处的荆州兵卒惊慌不已,可是没等他们喊叫声落下,张烈已经通过了吊桥,杀到了城下,毫不停留的撞进了惊慌的荆州兵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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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喊砍杀声音顿时爆发而出,城门之下的荆州兵卒被携带着巨大动能的骑兵正面撞击,当场就有不少人或横着,或是折着倒着飞了出去,撞在门洞或是石板地面上,喷涌出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四周。
张允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张将军!你在城上调集兵卒,抵御后面的人!』甘宁对着张允大吼道,甚至已经来不及做什么谦让或是什么掩饰了,『某且去城下拦截!动作快些!』
『啊?哦……哦哦……』张允答应下来,可是等甘宁都已经提着战刀往城下冲了之后,还没有下达任何的指令,直至一旁的护卫都有些着急敦促了,才像是猛然清醒了一样,『来,来人!弓箭手,弓箭手都在哪里?还有,还有,别让这些家伙砍了吊桥绳索!』
张允最终喊了出来,但是已经晚了。
跟着张烈朱灵一同转战的,都是当年跟着太史慈冲过冀州的老人,根本不用张烈朱灵特别交代,在冲上了吊桥的第一时间,就有两三人直接抄起挂在战马一侧的斧头,飞身而下,冒着被自家战友冲撞踩踏的风险,嚎叫着砍凿在了吊桥绳索栓接之处!
砍空中的绳子是不太现实的,因为粗如儿臂一般的麻绳,剧本相当的弹性和韧性,而且还会晃动,但是这绳子唯一固定的点,就是在栓钉之上!
巨大的声响当中,吊绳崩飞,抽在砍凿吊绳的这名兵卒身上,顿时将其从吊桥上抽到了沟壑之中,扎在了壕沟之中的竹枪之上,鲜血四溅,顿时气绝,可是纵然如此,尤是高高举着被崩了几个豁口的斧头!
『冲!冲过去!』
『成军以来,骠骑所领,吾等从无败绩!今日也是一般!』朱灵挥舞着战刀,大喝道,『天下无人可挡吾等!无人可挡骠骑!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