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个阶段,绝对不能激化,将时间拖长一些,影响便慢慢变小,待学宫的学子们的热血冷却之后,只要能收买部分的学宫学子,那么就可以各执一词,然后就不了了之了,反正征西死了,谁能替蔡邕来翻案?
商议已定,毋丘兴和郑泰就将注意力先暂时放到了平阳城上来,原本计划当中也是要围城的,因此多上一天两天,对于毋丘兴和郑泰原本计划影响并不大。
反正不是已经围了桃山了么,明日就可以对平阳城内宣称,自己手中已经有了征西将军的遗腹子,看这下平阳城中的守将慌不慌?
毋丘兴现在的营寨,已经是差不多『逼』着平阳城在扎营了,所带领多半是杨氏在弘农境内的步卒,讲究的是阵而后战,毕竟机动力和骑兵差得远了,结了一个梅花一般的营寨。
人数多,需要和消耗的物资也就自然很多,一只大军在外野战,需要转运大量的辎重,不仅是粮草,就连锅釜之类的东西,也需要一一准备妥当,更不用说以步卒为主的营寨,甚至还需要堵口的鹿砦、木桩的四角钉、塞门的刀车、勾连的铁链,还有各式各样的木料工具,照明用物等等,这些东西自然是那些民夫和辅兵,幸幸苦苦一车车的推拉过来的。
毋丘兴起初还有些担心自己的斥候哨探损伤惨重,会被张烈的两三百骑兵『骚』扰营寨,因此不仅是派出了仅有的骑兵在四下侦测,甚至还派遣了步卒在营寨之侧的河岸之下埋伏,就等着看看能不能堵住张烈的这些骑兵,可惜连续两三天,却没有见到张烈骑兵的踪迹。
郑泰当下领了前营的差事,虽然说毋丘兴并没有因为蔡邕之事加罪于他,但是一想起来依旧是一阵阵的冒汗。不过人死又不能复生,郑泰也就只能是收拾精神,小心经营,以求在平阳这一战当中多少获取些功勋,表现一下自身的能力,才不至于将来清算的时候,轻易的被杨彪等人抛出去顶锅。
明日便是与城中荀谌约定的第三天了,也就是正式摊牌的时间了。这两天平阳虽然没有出兵,就连桃山被围也没有动作,但是郑泰知道,平阳也同样在准备着一些什么,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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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作为前营的统管,亏得郑泰多少平日里面多少也没有太摆谱,见到兵卒什么的也还算是亲切,因此前营的兵卒也没有明里暗里的排斥他,相对来说也算是比较配合,但是就算是如此,繁杂的事务也让郑泰这个兵法的半桶水累得够呛……
大汉军律,营中分管主将,临战之时,若无出阵,则需要每隔一个时辰巡营一次,当然有时候主将可以偷懒,但是郑泰正处于非常时期,哪敢再给人什么把柄拿捏,自然是兢兢业业,但是这样一整天下来,又要『操』劳,心中又有压力,自然是没有得到什么好的休息,精神疲惫不堪。
半夜,挣扎着爬起来的郑泰,又在营地之内转了一圈,一切正常。
看着天边『露』出了微微的亮『色』,郑泰哈欠连天,辛劳了一天下来再加上夜里又要起来巡营,只觉得两条腿都发软,恨不得立刻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面再小寐一阵,缓缓精神。
该死,早知道如此辛劳,跟就不应该跟着来并北!
原想着杨彪拥戴天子于河洛,将来必然是位高权重,自己便趁着先机,多积攒一些功勋,却没想到碰上了这样一个烂摊子事!
若是取了平阳,迁了学宫,这蔡氏之死,慢慢的便也无人理会,多少还好一些,但终究是个隐患……
远处天际,已经灰蒙蒙的开始发亮,这个时候,也是值守了一夜的士卒最为困乏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刚刚掀开帐篷门帘的郑泰忽然觉得地面有些震动,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是累得狠了,所以站不稳脚步,扶着帐篷的木柱低头一看,之间在火把的照耀下,在自己脚底边的小石子小沙土正在轻轻震颤。
这绝不是自己的幻觉!
在依稀可辨的天『色』当中,一队队骑兵的身影,突然显『露』在远方视线可及之处,直到这个时候,才听见依稀的马蹄声响。显然这一大队的骑兵,在马蹄之上全部包上的布絮,人无声,马衔枚,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当中冷静的等候到了这个最让人疲惫的时刻,然后在这个天『色』将明未明之际,猛然发起了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