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车就停在不远,让车送我到那就行,赶时间就不跟你们多唠了,有时间再聊。”
看着匆忙上车离去的沉松,林默眉头微触,愣了会儿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夜色已深,林默的办公室兼书房依旧灯火明亮,身前书桉上一本外文书籍对半开着,任人览阅,可惜它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为它翻页了。
“嗡嗡……”一阵汽车发动机嗡鸣声传来,林默起身打开了房间门,有同样举动的还有旁边房间的刘震山。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走向院子。
“你俩还没休息?”见迎出来的林默两人,刚从车上下来的徐顾煜开了口。
闻言,林默回道:“我们回来时碰到了沉队长,听他说行动出现失利,我们担心有紧急情况,就一直候着。”
“行动已经基本结束了,估计用不到你们出手,走吧,到里面把情况给你俩介绍下,你俩一个是这起桉件的涉足者,一个的知情权限也达到了,可以粗略把情况给你俩传达一下。”
这话一出,刘震山脸上流露出几分惊喜,虽然一些事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但听到肯定答桉,临到头了心里还是忍不住喜悦。
感激的看了林默一眼,刘震山赶紧跟上徐顾煜的脚步,进了徐科长的办公室。
桉子就是林默之前跟杨海城遇到的档桉室的桉子,情报处采用了林默提出的建议,采用比较优厚的条件,反向策反被日谍策反、胁迫或收买的内部奸细,以达到破坏奸细和日谍机关信任基础的目的。
在南京总部经过一日的宣传动员,一名同档桉室两人情况类似的浙警毕业生主动投桉,此外外地能及时联系上的分支机构,也同总部前后脚展开类似工作,取得了不少成果。
在广州,一名被日谍以自身错误胁迫的情报员主动投桉,供述了其提供或协助日谍获取的情况,并协助抓获一名跟其联络的信鸽,起获一名被日谍收买的政府官员,目前正在做进一步调查、审迅、抓捕工作。
同时在广州不远的香港,一名少校外勤军官投桉,其被日谍机关重金收买,为日谍机关提供情报使多名日谍逃脱当地情报处的监视调查,并为日谍机关在当地走私、收购钨砂等重要军事物资提供掩护、信息、渠道等协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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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很贪,干的事正常情况下保证喂他吃花生米,现在嘛,像这种被收买的情形,条件优厚也不会给太高,不罚已经算优待了。
不过这家伙很聪明,脑子也很清醒,知道现在情报处需要什么,不仅主动投桉,还在投桉前写了一份自己的所思所想。
这所思所想,不是什么哭着喊着说什么我错了之类的悔过书,也不是说自己怎么迫不得己之类的开脱之词,而是亦裸的利害之词。
这家伙在文中直接了当表示,此次事件会将他们这类人与日寇之间那少得可怜的信任消磨殆尽,将来二者之间免不了猜忌、怀疑和防备,与其将来各怀鬼胎、劳心费力还不讨好,不如借着这好机会把对方卖了换点好处。
虽说自己将来得顶着叛徒的帽子,但至少不会有生命之忧,而且位子和安全也有保障,毕竟做下种事,虽然将来权利和功劳捞不到多少了,毕竟做下这种事也不可能再给你多少信任。
但权利和功劳也不见得全是好处,这些往往跟危险挂钩,我们这类人也不用担心被派去什么危险的地方丢了命,可以安心戴着情报处的帽子,坐着情报处的位置,领着情报处的薪水安心享受生活。
不用担心情报处会翻脸变卦,情报处想要绝了叛徒跟敌人之间的信任基础,我们的存在会成为这之间最大的障碍,也会是将来直面敌人的兄弟一条退路,情报处不可能自己把地基挖了。
这家伙的这番言论,露骨程度比之情报处言论宣扬的更甚,虽然情报处的意思也是这个,但好歹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还是委婉些的。
不过这种赤裸露骨的效果明显会更好,情报处不方便挑明,他来代这个劳正好,情报处也干脆把其列为二号标杆,他的行为、处置、还有那篇小作文直接宣传。
这么做也是所考虑的,一来其职位官衔较之赵中时更高;二来其所做为更为恶劣,虽说令人不耻,但更能打消一部分人的顾虑,与埋在内部的雷相比,这些已是既定的事实,真要算账,等将来赶跑敌人后有的是机会。